謝云宴和林箏這次叫沈府的馬車停在了村頭,兩人下車,往家的方向走去。
“云宴哪,你們是坐的誰家的馬車啊?去哪了?”有好奇的村里人問道。
謝云宴答道:“是我一個同窗,他邀我們夫妻出去玩耍了兩日。”
“同窗?你娘說你要回書院讀書是真的呀?”
“嗯。”他點點頭,溫和地看向林箏,“還得多謝我娘子,是她賺來的錢。”
周圍的人紛紛羨慕地夸贊,更有甚者想問清楚她是怎么賺的錢,謝云宴沒有多說。
明明更有殺氣的眼神林箏都能不避不讓,偏偏被他這眼神看得雙手有些不知該往哪放。
正好此時已作婦人裝扮的謝巧巧從拐角處出現,短短兩日,卻瘦得脫相,兩處顴骨高高突起,增顯刻薄之相。
她冷冷地盯著謝云宴,一雙眼睛全然沒有昔日的神采。
她被迫草草嫁給胡猴子,就領了個婚書,婚禮都沒有,可胡猴子之前還跟個哈巴狗一樣跟在她身后,如今得到后又不再珍惜,扭頭便把她丟在了一邊。
憑什么她這么慘,謝云宴和林箏卻春風得意?
她恨!恨所有把她害成這樣的人!包括謝云宴!
“這兩天我想明白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這件事情絕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我將你放在心上,你卻把我踩進泥里,謝云宴,你沒有心,你不是人。”
她雙眼泛紅,眼神如淬毒獠牙一般,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林箏下意識地擋在了謝云宴的面前。
“哈哈……”謝巧巧見狀竟然笑了起來,瘦得只剩骨頭的手指著林箏,“笑死我了,你還這般護著他?你以為他就把你放在了心上?傻子,顏月明…哦不,是江月明,你認識么?”
又提起了……之前就曾聽見她說姓顏的,當時還沒有多少感覺,可此時,林箏的心里竟然有一股沖動,一股問出來“她是誰?和謝云宴又有什么關系”的沖動。
林箏神色如常,只是眼神有些凝滯,她沒有回答,周圍的人卻沉默了一瞬后開始小聲議論著什么。
謝云宴的視角看不見林箏的表情,只是此時的心里有些慌亂,想著如何制止謝巧巧的胡言亂語。
“果然,你不知道吧?江月明是他謝云宴的心上人啊!恐怕你在他眼里,哪都比不上江月明!哈哈哈……”
心上人?自己哪里都比不上?她周身開始散發出寒氣。
謝云宴從未有過如此忐忑不安的時刻,他生怕林箏聽了謝巧巧的話后傷了心,急忙握住了她垂著的右手,邁步與她并肩而立。
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和不留情面:“還未恭喜胡娘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胡娘子便這般離間我夫妻二人的感情……”
“啊!你閉嘴!閉嘴!”他話還沒說完,謝巧巧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尖利地大叫起來。
謝云宴的每一聲胡娘子,都讓她再次回想起那骯臟不堪的經歷和同樣不堪的胡猴子。
謝云宴沒再理會她,拉著林箏回家。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意猶未盡地散開。
藏在人群后的馮氏這才露出來,朝謝巧巧吐了口唾沫,“呸!活該,大娼婦生的小賤人。”
謝巧巧見了她想起了什么,陰森一笑,“罵我呀,繼續罵我,最后看誰比誰的下場慘吶?”
“瘋子。”馮氏嚇了一跳,急忙離開。
謝云宴拉著林箏的手一路快步走到家門口,正撞上要出門的謝母。
后者一看見他們就松了口氣,“回來了?剛才聽人說那個謝巧巧堵住了你們,娘嚇了一跳,她現在跟腦子有病一樣,你們沒什么事吧?”
她一邊問,一邊眼神落在了二人牽著的手上,表情一下子變得喜笑顏開。
果然,出一趟門感情就升溫了這么多呀……
她剛這么想完,林箏就抽出了手。
之后,謝云宴一直想找機會和林箏解釋一番,雖然林箏看上去并沒有生氣,可他就是覺得這件事該說清楚,但怎么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然輕咳了一聲道:“后日云宴就要去書院讀書了,箏兒你今晚幫云宴把東西收拾收拾,該帶的都別少,五天后才回來呢,然后你后日送云宴去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