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問他的時候,他突然一個回頭。
然后她就感覺到臉上有一陣溫潤的觸感……她好像不小心被謝云宴親了一下。
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在謝云宴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耳朵紅得可以滴出血來,整個人跟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幸好謝云宴像沒感覺到,又重新看書去了,她才放松下來。
只是,他為什么不回答自己?難道他也不認識?
不會吧?他看上去這么愛讀書,難道卻是個學渣……
林箏的手指慢慢縮了回來。
謝云宴的思緒一下子被召回,“這個字讀‘瞻’。”
“瞻……那這個呢?”林箏跟著他讀了一遍,又問。
“彼。”
“這個呢?”
謝云宴見她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于是干脆放緩了聲音說道:“這一整句是‘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意思是說‘遠看那淇水的河灣,綠竹婀娜郁郁蔥蔥;斐然文雅的君子,像切磋過的象牙,如琢磨過的美玉般純美無暇。”
林箏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講述學問時的謝云宴真的就像他形容的這句話一樣,像象牙,像美玉,閃著光亮。
“是我說得太快了嗎?”見她沒有回應,他問道。
“沒有。”林箏立即搖頭,還重復了一遍他讀的話。
謝云宴把書合上,“你想學認字?”
正愁怎么主動提出來呢,林箏急忙點頭。
“我教你。”謝云宴起身,從箱子翻出一本比較陳舊的書,“幸好還在,這是我小時候學過的千字文,我先教你這個,等你先把這一頁的認會了,我再教你寫。”
“……好。”林箏本想說只用認,不用會寫,但見他一門心思認真要教自己的模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林箏學得很快,不消一會兒就把一頁上的五十個字都認全了。
只是到了寫字的時候她連筆都不會握。
謝云宴也沒說什么,認真地教她握筆。
“我先教你寫你的名字吧。”
他便說著,拿過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林箏”。
筆力遒勁,自帶風骨。
林箏接過了筆,她覺得自己寫出來的字也一定能這么有氣勢。
可寫出來以后,她寫的“林”字,歪歪扭扭,如柔若無骨的人,艱難地站立在紙上。
不好看。她皺著眉。
謝云宴看出了她的嫌棄,笑了笑,目光深了些許。
“這樣吧,我手把手教你寫字,可好?”
見林箏有些猶豫,他垂眸又道:“相公教娘子寫字是應該的,你若是嫌棄我,便只教你把你我二人的名字寫好了就行。”
他低垂著眉眼的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箏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挪到了紙上,那個“林”好像是突生的藤蔓,一點點伸長,從筆尖繞上了她的心間,然后緩緩勒緊。
【恭喜,系統等級提升至5級】
她一愣,手上的筆滴出一滴墨來。
她悄悄抬眼去看謝云宴,不是在討論教她寫字的問題嗎?
怎么突然升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