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即使以前家里很窮,都從未這么露天席地地睡過呢。”謝云宴頭枕著胳膊,趴在毛毯上,竟還有一絲愜意,“這布料不知是什么,這么舒服,也不知是哪位奇人帶到這里來的。”
林箏坐在一旁,聽著他說話,時不時回應兩句。
他被林箏放在靠石壁的里側,只要不是往上下兩個方向移動,就不會掉下去,因為外面有林箏守著。
“天黑了嗎?林箏。”
“快了。”
自從知道自己看不見了,他過一會兒就要問一遍林箏,不知道是真的關心時間還是其他原因。
他嘆了口氣,“失明了也挺好,我此時根本看不見我們是身處何等危險的地方,也就根本不知道害怕。你真的不怕嗎?”
林箏聽著他的話,下意識地往下看了看,“不怕。”
“那你的傷好些了嗎?那樣滾下來,你的后背一定也受了不小的傷吧?”
他臉上擔心的神色一覽無余,林箏又想到了那天驚險的情形,盡量放柔了一些語氣:
“我很好,謝謝你那天的保護。”
他卻搖了搖頭,“不,是我該說對不起,我不夠強,沒保護好你,現在還看不見了,需要你照顧。”
雖然夫妻之間是該相互扶持,但是這不是能阻止他內疚的借口。
突然想起了當時的情況,而且謝云宴此時的身體好了一些,林箏神色卻嚴肅了起來,知道他看不見卻也認真地看著他道:
“那天那種情況,你怎么能不管不顧地撲過來?若是我們沒有這么幸運呢?連個去尋求救援的人都沒有。”
“我……我也是一時情急。”他無神的雙眼也有些茫然地眨了眨,似是被她說得委屈的樣子。
林箏懵了,她也沒說什么呀,怎么這種看著她,搞得好像她說錯了。
她只好嘆了口氣,“那你以后得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休息吧。”謝云宴沒有正面回應她,反而轉移了話題,林箏也躺了下來。
結果她剛躺下去,就被謝云宴一手撈了過去。
“你做什么?”她有些吃驚。
此時的謝云宴側躺著,一手枕在她的脖頸下,一手細心地虛攬在她的背后,估計是怕碰到了她的傷口。
“雖然我看不見,但聽你的描述,外面就是懸崖,我擔心你掉下去,還是挨近點比較放心。”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巴還微微抵在她的頭頂,蹭了蹭。
這哪里是挨近點,分明是挨緊點。
他也是好意,林箏倒是沒有掙扎,猶豫道:“那你的傷……”
“沒事啊。”他急忙回答,“背上的比較嚴重罷了,我側躺著,不會壓到。”
“那好吧。”她雖然答應了,但眼睛并沒有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謝云宴閉上了眼睛,但現在睜眼和閉眼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
他不禁去回味之前的那個吻。
所以……林箏已經和他更加親近了,對吧?
第二天一早,兩人醒來后,謝云宴聽了林箏的建議,整張臉上都寫了幾個大字——
我不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