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正無措之時,看見林箏進來了,頓時松了口氣,“林大夫,你可算來了。”
齊蘅此時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看見林箏后有些吃驚,這身形看著像是個女子?
阿肆這二傻子自然看不出來,他只擔心有人會假借治病來害少爺,“他連樣貌都不敢示人,叫人如何信他醫術高明?”
林箏雖然是因為任務來的,但也懶得去玩什么證明自己的游戲,當即便開口道:
“既是不信,那便算了。”
她一開口,阿肆便傻乎乎地愣住了,竟然還是個年輕女子!?
齊蘅見她女子為醫,年紀輕輕似還有些脾氣,要么是真有本事的,要么就是虛張聲勢,他病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放棄求醫,自然希望是前者。
方大夫正著急的時候,他發話了。
“還是請這位林大夫試試吧。”
齊蘅主動把手伸了出來,林箏也沒再說什么,絲毫沒有忸怩,上前一步便直接把指尖擱在了他的腕上。
一抹冰涼瞬間順著手指傳達了進來。
她一個姿勢保持了許久,一屋子的人等得久了,阿肆都要以為她是根本查不到病因,在這光吃自家少爺的豆腐了。
她終于放開了手。
“如何?”齊蘅沒發現自己竟然抱了幾絲期望在這個年輕女醫身上。
“你沒病。”
阿肆當即便冷哼了一聲,“呵……果然是個騙子!少爺沒病他能這般?你真是……”
“你是中了蠱。”
她清冷的話音剛落,齊蘅眼睛一亮,立馬便下令除了他們四個的幾人全部出去。
“林……大夫何出此言?”他從年幼時病了這么久,從來沒有一個人提出過除了“生怪病”以外的其他說法,如今終于冒出一個來,他心里升起了莫大的希望。
蠱術他也是聽過,但大熙朝自始皇帝開國以來便嚴厲打擊巫蠱之術,早已將其傳人趕盡殺絕,沒有人見過會蠱術的人,自然也就沒人知道中了蠱術會是什么樣子。
可這位女醫提出來了,他莫名有了方向。
林箏道:“需要取你一點血看看。”
她剛出口,阿肆便立馬打斷:“這怎么成?我家少爺不能流血的!”
齊蘅閉了閉眼,頗有幾分嚴厲地道:“阿肆,你若再這般擅自多話,便叫你去后廚喂豬。”
阿肆頓時委屈地閉了嘴。
齊蘅拿了個茶杯,又從腰上取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在掌心一割,再一捏,立馬便在茶杯里盛了半杯血。
阿肆立即便拿了紗布將他的手裹緊。
也就是在他放了血沒有一分鐘,所有人肉眼可見他整個人瞬間毫無血色,嘴唇發白,他下意識地環抱著自己,如墜冰窟一般凍得全身發抖,就連眉毛和睫毛之上竟然也慢慢覆上了一層冰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