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抱著琵琶,顫顫巍巍地跟著一個下人往閣樓處走去。
門口的阿肆一看見齊哲的手下帶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姑娘來了,當即神色一緊,伸手將他們攔住了。
“我家少爺不喜歡被打擾。”
“齊哲少爺怕長夜漫漫,大少爺一個人寂寞,所以命小人送來一個姑娘陪伴大少爺。”
“我們少爺不要,你把人帶回去。”
可阿肆這么說了,他也沒動一下腳步,似乎是如果齊蘅不收,他就要在這僵著。
“聽不懂人話么?我們少爺不要,你把人帶走!”阿肆急著又重復了一句。
“少爺說如果大少爺不接受,叫小人也別回去了,還請大少爺不要讓小人難做。”
他刻意抬高了些嗓音,讓屋子里的人聽得清楚。
“你……”
“人留下,你退下。”齊蘅的聲音突然從屋子里傳了出來,聽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
阿肆立馬把頭揚高,“聽見了沒?姑娘,我家少爺收下了,叫你先滾。”
那人本來也只是奉命讓齊蘅把人收下就好,于是也很果斷地轉身離開。
齊哲知道后,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放肆地說道:“我哥那個病秧子有那個本事么?怕是無福消受喲……”
周圍人頓時爆發出一陣附和的哄笑。
阿肆看著那人的身影從樓梯處消失,身后的房門突然打開,兩只手從里頭伸了出來,一手一個將阿肆和這個姑娘拖了進去。
那個姑娘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阿南已經將她劈暈在地。
“少爺……”阿肆第一時間看向齊蘅。
浴桶里的齊蘅臉色通紅,雙眼緊閉,身上扎了不少的針,看著跟個刺猬一樣。
阿肆當即便心疼得眼淚唰唰地流,活像是自己被扎了似的。
也得虧是現在來人,若是之前剛開始引血的時候,齊蘅別說清醒地回復了,就連不弄出動靜來都很難,阿南為了摁住他都搞得滿頭大汗。
當齊蘅慢慢睜開眼時,正看見林箏坐在對面的凳子上,手杵在茶幾上撐著腦袋假寐,臉色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畢竟全神貫注地下針是很廢精力的,比打一架還要累。
他沒有動,視線一直落在閉著眼的林箏身上。他能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在流失,而就是那些東西讓他纏綿病榻這么久,也讓他被人稱作怪物這么久。
治好他的人,是面前這個看上去纖細瘦弱的女子。
阿南一直聽話地盯著齊蘅的手指,待看見滴出的血液是正常的紅色后,他也難得有幾分激動地喊了一聲:“林大夫。”
林箏立即睜開了眼,雙眸霎時像是盛滿了光華。
阿肆這才隨著看向了林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林、林大夫……”
這么年輕貌美的?
林箏沒去理會,上前來看了看,慢慢地將齊蘅身上的針一根根拔下來,輪到手指上的那根時,他的手幾乎痛到痙攣。
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許久的他覺得整個人都僵硬了,林箏避開他們去了耳房,阿肆和阿南合力將他從浴桶里抬了出來,待把齊蘅收拾妥當了重新放回床上后,才將林箏請了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