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箏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她便抓空了,面上雖然不顯,但心里實際上是更堅定了某個想法的。
其他人看見了她們之間怪異的互動,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古月言笑得溫婉大方,“是之前與謝娘子有一點誤會,這樣吧,月言便在這親自給謝娘子斟一杯茶,還請謝娘子原諒。”
聞言不少人都有些不滿地掃了林箏一眼,覺得她分外拿喬,不識抬舉,相公還不過是府試頭名,便如此傲慢。
尤其是趙靜,若是提前受過耳提面命讓她少說話,她可能已經沖出去替古月言打抱不平了。
林箏自然知道這杯茶不能不接,否則又有一堆閑話等著自己。
于是她說了句“原諒一詞嚴重了。”便伸手打算去接過這杯茶,卻沒想到,她手指離茶杯尚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古月言已然松手。
她雖然反應很快地一把抓住了茶杯,但里頭的茶水已經濺了出來,打濕了她的裙子。
“是我一時沒拿穩……”古月言惶恐地站起身來,“這樣吧,我這幾日借宿齊府,帶了些衣服過來,謝娘子與我身形相仿,不如去我房中換身衣裳吧?”
林箏本想說沒事,那么點兒水漬等她們走到房間估計都干了。
“謝娘子這得去換一身,都沾了茶水了。”
“古姑娘一定不是故意的,謝娘子就跟著去換一身吧。”
“是啊,待會兒還要回宴席上去的,衣裳不得體多失禮呀。”
林箏不想因這么點小事和謝云宴失禮于人前,便只好起身跟著古月言離開。
后者離開前還囑咐趙靜先代為招待一下,給她美的。
路上,林箏盯著自己裙子上打濕的地方,看著前面走路慢吞吞的古月言,有點想把她拎著走了,照她這種走法,裙子還真要干了。
“謝娘子,冒昧問一下,你與謝公子成親多久了?”古月言突然開口問道。
林箏想了想,回答了她:“半年。”
“半年,難怪謝公子還如此在乎你。”她笑了笑,“你別介意哦,我有個嫂嫂是兄長自己選的,原本也是和你們差不多,最開始濃情蜜意的,結果成親后不過一年,便又連納了幾房妾室。”
林箏不說話,她倒是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兄長可以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已是幸運,他卻做了個食言而肥的人……謝娘子不要誤會,我真的對謝公子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喜歡有婦之夫,不瞞你說,我家與齊家已有聯姻的打算,不出意外的話,齊蘅就是我以后的夫君。”
林箏不知道她說這么多是為了降低她的戒心,拉攏兩人之間的距離,只略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
古月言見她一副泰山崩于頂,面不改色的樣子,便覺得有些對牛彈琴,也不想再多說了,之后便沒再開口。
她的房間離得也不遠,兩個人走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她上前去把門推開,引著林箏進去。
林箏跟著她進去,撲面而來有一股怪異的香味,她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憋住了氣,然后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
古月言先給她倒了杯水,“方才的茶都沒有喝上,謝娘子先喝杯水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一身衣裳。”
林箏拿起茶杯,端到嘴邊頓了頓,仰頭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