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是你輸了,還在這質問別人!”佟穗穗跑下來瞪著季禾。
季禾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向佟穗穗的神情有些受傷,說了句“是我輸了”,然后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莫名其妙。”佟穗穗看著他的背影哼了哼,又笑著對容箏道,“容哥哥真的厲害。”
容箏:“……”
佟震捂了捂額頭。
正好這時廚房那頭喊吃飯,一大伙人都一窩蜂地涌了去,佟穗穗也帶著容箏和謝母過去。
吃飯的地方是兩三張很長的長桌,坐了大概幾十個人,有點像后世食堂吃飯一樣的打飯形式。
“誒?其他人呢?他們不一起吃飯嗎?”謝母以為是全寨一起吃飯,落座才發現不是。
旁邊有個男人答道:“不是的,其他人家人都在寨子里,他們就自己生火做的飯,我們就是金婆婆和幾個嫂子在大廚房做飯。”
“那你們的家人呢?”
他神色一黯,“我們有些本來就是孤兒,有些是之前朝廷征兵,當完兵后回來發現沒家了,就被寨子收留了。”
聞言,謝母有些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笑,看起來憨厚極了,“沒事,現在寨子就是咱們的家!”
謝母也朝他笑了笑,卻是有些心酸,因為她也想起了自己那個被征兵卻一去不返的丈夫了。
佟穗穗看了她一眼,問道:“容嬸嬸,你和容哥哥是準備去哪的呀?我聽哥哥說你們大晚上的在林子里生火堆過夜,是不是被成陽王的軍隊害的?不然你們就留在寨子里吧,現在外面不安全。”
謝母看了一眼容箏,咬牙撒了謊:“我們……是打算去萇逐城找、找他表哥。”
“容哥哥的表哥?”
“是的。”第一道謊撒出來后就順暢極了,她沒半點心虛地把謝云宴“逐出家門”,“他一直寄養在我們家,就跟我親兒子沒什么兩樣,他前些日子去萇逐參加鄉試去了,我們擔心他,所以想去找他。”
容箏聽著,嘴里的菜都忘了嚼。
好家伙,直接兒媳變兒子,兒子變外甥,她還沒見過謝母睜眼說瞎話的時候。
“所以能不能今天讓我們離開寨子?我們真的很擔心他。”謝母試探地問道。
佟穗穗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糾結起來。
倒是佟震聽了說道:“嬸子,容兄弟,你們應該還沒收到消息,陽城關被北戎破后,青州苦苦抵抗,已搖搖欲墜,萇逐城離青州不遠,此時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朝廷的軍隊還在路上,成陽王這個攪屎棍又冒了出來。
容錚救過我妹妹,那就是我青虎山的朋友,咱們不是要扣著你們,而是青虎山地勢易守難攻,別的人想干點什么都不容易,這里更安全。”
謝母對別人的好意有些不好推辭,于是看向了容箏。
容箏只說了一句:“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眾人默了默,這時,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說話了,正是昨天第一個坐上竹筐的人。
“這樣吧,其實,青州城一直在等逍遙侯的決斷,萇逐此時一定是亂成了一鍋粥的,你們貿然過去很有可能與你們要找的人錯過。
他既然是容公子的表哥,想必本事也不小吧?自保應是不難,那么他發現戰事已起的第一時間是不是會立馬返程回來找你們呢?或許他此時正在路上,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耽擱了,你們這樣趕去找他,極有可能錯過。
倒不如你們留在寨中等著,從萇逐回通縣,無論水路、陸路,都是要經過青虎山的,咱們之所以沒做水匪,不過是寨子里的人都不會游水罷了。但如今走水路的人可不多了,咱們也可以為了容公子在水路上設隘口,替你們尋上一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