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么?”
容箏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他手里拿了一個畫著一圈圈紅色的、像是個靶子的圓形木板就要往她身上掛。
之前跟在傅川鈺身后的一個年輕人笑得不懷好意道:
“世子爺要練練射術,今日不瞄那沒趣的死靶子了,就瞄你這個活靶子。”
傅川鈺正在面無表情地整理手中的弓箭,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側頭看來。
“怎么?不愿意做這個活靶子?那又憑什么覺得你可以見逍遙侯?”
容箏掃了一眼那木板,“我若做了這個活靶子就能見到侯爺?”
聽她話里竟然還有松動的跡象,傅川鈺有些驚訝,但他還是冷冷清清地搖頭。
“不一定哦,本世子平時最擅長的就是射箭,但如果今天有一箭未能正中靶心,那便定然是你的問題,我心情便不會好,心情不好,你就見不了逍遙侯。
但……萬一呢?”
容箏沒說話,但也聽出了他刻意的刁難,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心里卻因此有些煩躁。
傅川鈺本以為她可能會被氣走,或是跪地求饒,誰知道轉頭就見她二話不說地奪過了面前人手里的那個木板,向前走去。
“來吧。”
傅川鈺單手撐著弓,蹙眉看向不遠處站立著的人,已將那圓形木板單手立在身前,但根本擋不住全身,致命的地方幾乎都露在外面。
他嘴角勾了勾,忽然揚了揚手高聲道:“站近些,叫本世子先熱熱身。”
全然忘了方才是誰說的自己擅長射箭。
容箏沒有拒絕,聽話地往前走了幾步。
傅川鈺臉上的神色一凝,忽然抬手張弓搭箭便朝她射了一箭!
沒有瞄準,動作隨意且迅速,看在旁人眼里就是他存心要取這“活靶子”的小命。
然后那拿著靶子的人一動不動。
“噗”的一聲,那支箭精準無誤地插進了靶心,對面響起了一陣喝彩聲。
“第二支。”
見她沒有退縮,傅川鈺來了興趣,再次搭箭瞄準。
這次,眾人肉眼可見他將那弓幾乎拉到了極致,這樣射出來的箭難保不會扎穿那可憐兮兮的木板;或者萬一準頭歪了,射到人了,便是一條命交代了。
“咻——”眾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卻見那拿著木板的人再次一動不動,任由那支箭扎了過去。
又是正中靶心!但箭頭已然深深插入了木板之中。
容箏的手在箭扎進來的一瞬間微微震了一下,有些發麻,她低頭看了一眼,那支箭的尾部還在顫動著。
“第三支。”
傅川鈺這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隨意地拉弓便射出了一箭。
幾乎在他拉開弓的一瞬間,容箏便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蹙緊了眉頭。
所以當那支箭從傅川鈺手里的弓射出來的時候,眾人便見原本一直安靜站著的她突然拔掉了上面插著的兩支箭,然后將手中的木板往前一甩!
圓形的木板在地上滑行了一段,那第三支箭因射箭者沒有用太大的力氣而呈拋物線正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