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深吸了一口氣,只得暫時放下這個想法,轉頭看向謝云宴。
“聽說你也會點功夫?不如與我過上兩招。”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用的陳述語氣。
謝云宴一下子就明白了,來自大舅子的刁難雖然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但他面上仍然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笑,“我只學了個皮毛,還請大哥手下留情。”
容桓擰眉,“還沒開始就求饒?”
“并非求饒,是知道大哥厲害,但我仍會盡力。”
哼,當他聽不出是在拍馬屁?容桓率先起身。
楚臨淵暗自為謝云宴默哀,想當初他只是拿容妹妹開個玩笑,都被阿桓懟麻木了,這直接上來就是“妹夫”了,阿桓定不會留情的。
最多——讓容妹妹不會做寡婦吧。
于是,之后在梧州的日子,柳生綿經常會白天找謝云宴在沙盤上演練兵法對陣、找他抽背各種各樣偏僻的書籍,若是輸了或是答不出來,就會被派去梧州的衙門審閱往年各種各樣的案宗,最后再寫一份總結。
而容桓則經常會晚上找謝云宴“切磋武藝”。
前者還好,謝云宴天賦高,學得快,一開始只是對實戰的不熟悉,加上柳生綿經驗老到,偶爾會輸上一兩次,后面便時時能打成平手,或是旗開得勝。就算輸了那些案宗也能讓他學到很多。
他不由感嘆柳生綿用心良苦。
可二人切磋就不一樣了,容桓武藝超群,謝云宴學武晚,且容箏教的還和這里的武有很大區別,所以每每打起來都是一面倒的局勢。
可他從來不會認輸,被打倒了便再爬起來。就在這一遍遍倒下,又一遍遍爬起來的過程中,他的體質和武藝也有了飛速的進步。
讓容桓因此對他終于刮目相看,也開始從單純的碾壓變成了暗中訓練。
畢竟他和妹妹二人都成親了不是?聽楚臨淵和他描述,妹妹是個有主見的,不喜歡的話,也不會拘泥于世俗,既然這樣,他就更該好好“折騰”一番這個妹夫了。
在他們的忙碌中,青州的戰事終于告一段落。
北戎再次被大熙的兵馬打得節節敗退,最后只得歇兵,商定停戰協議,繳納一定數額的戰事賠償,并被要求歸還陽城關以北的領地,且散兵五十里。
“聽說涇陽侯世子率領十萬兵馬留守陽城關,涇陽侯班師回朝的路上遇成陽王軍隊襲擊,王爺,咱們可要有所動作?”
這個謀士有些著急,“成陽王倒還好,這涇陽侯手里還剩十七萬左右的兵馬,可萬萬不能叫逍遙侯得了去啊!”
上首的恭親王扭頭看向柳生綿,“柳先生怎么看?”
柳生綿皺了皺眉,“文先生說得有道理,咱們得提早做好準備了,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只是大局上還是得王爺做主,柳某只是一介武夫,看不清太多。”
一直在旁聽著的謝云宴垂著眼簾,長睫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聞言緩緩抬眼道:
“王爺,屬下有個計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