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變化,讓漢軍士卒皆有些愣神。
渾身浴血的鄭璞,亦不列外。
只是當大地開始震動,一陣雷聲由遠至近傳來時,他便滿臉煞白。
“上山”
“上山”
他厲聲大喊著,拉著殺得興起的句扶往山坡上奔去。
因為從魏軍后方沖來了四五百匹空鞍的戰馬。
且股后有小匕扎著,正往他們的位置狂奔而來。
張郃竟不顧己方士卒,驅戰馬踏陣
因為不管敵我士卒,帶傷的,殺紅眼的,抑或者突陣太深的,待他們反應過來時,發現戰馬橫流滾滾而來時,已經躲不開了。
有的人呆立原地,發出絕望哭喊;有的人慌忙轉身,鬼哭狼嚎的逃命;有的人兇性大發,提刀不退反進,想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重達近千斤漢的西涼戰馬,在發狂馳騁時,任何人力阻礙都是摧枯拉巧的螳臂擋車。
馬蹄如雷,馬嘶高亢入云,戰栗了逼仄的山道。
如果仔細點聽,還有分辨出骨頭斷裂的聲音、人臨死的悲鳴、和肉塊被踩爆的悶聲。
約摸一刻鐘后,戰馬橫流踩踏過魏軍的士卒,蹂虐過漢軍的軍士,于人們的視線中消失,留下滿地的狼藉。
裸露的白骨渣子,四溢的肉糜,摻雜在血水肝臟里流動,涂滿了逼仄的山道。
而緊接著,一桿繡著“張”字的戰旗,在千余騎兵的簇擁下馳騁而至,占據了方才兩軍廝殺的戰地,以及漢軍的輜重糧秣存放處。
魏平與戴凌,也隨之率兵大步而來。
將涌上山坡的漢軍,從中間隔開,一分為二。
且兩側都僅剩下了四五百兵卒。
鄭璞環視著身側驚魂未定的兵卒,目視著山道中迎風獵獵的“張”字將旗,心中沒有悲戚,唯有些感慨。
他本以為,還可以堅守一日的。
結果,在素有巧變之稱的張郃面前,他僅僅堅守了一個時辰,便陷入了絕境。
然也
漢軍大勢已去。
魏軍無需再進攻,僅是在山道內列陣而待,便可等到漢軍因無糧無水而潰
亦在騎兵面前,無處可逃
要么降,要么死,沒有了其他選擇。
只是漢軍會投降嗎
“結陣”
“結陣”
句扶與王平的戾嘯,讓山道另一側的張嶷與霍弋,亦然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聞聲,鄭璞忽然間笑了。
遙想昔年,與休然兄言志時,心念著有幸隨丞相北伐,馬革裹尸而無撼。
不想,今日竟一語成讖矣
呼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鄭璞高舉起利刃,放聲咆哮,“興復漢室”
還帶動了,漢軍士卒們顫抖天地的群起應和,“克復中原”
亦讓山道內駐馬而立的張郃,雙眸里隱晦的閃過一絲傾佩之色。也揮了揮手,讓魏平及戴凌二人,列陣準備攻上去,將這些漢軍盡數誅殺
然,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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