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些僚佐職權太低,獲取不到大漢在隴右的機密,以及各部兵馬調度的實況。
哪怕依著鄭璞之言而行,也無法讓逆魏定論出兵隴西。
兵者,生死之道也。
豈能不慎
尤其是石亭之戰剛剛落下帷幄。
“子瑾此策難行。”
思慮少時的丞相,語氣有些惋惜,“彼那逆魏大將軍曹真督戰多年,又有曹休前車之鑒,恐不會重蹈覆轍而中計。”
“如丞相所言,彼那曹真不會中計。”
先是拱手作禮,笑顏潺潺的鄭璞,眸中閃過一縷狡詐,“不過,璞以為逆魏涼州刺史徐邈等人,未必不會中計。因璞常與伯松兄通書信,亦得聞伯松兄言招賢拾遺時,混入了不少逆魏的奸細。”
嗯,昔日鄭璞諫言的“招賢拾遺”,丞相讓諸葛喬推行。
逆魏得聞后,亦暗中遣來了不少細作裝作落魄士子,被漢軍識破而押回蜀地鐵礦當一輩子苦力了。
招賢拾遺,逆魏細作邪
丞相側頭,眸綻疑惑之色。
見鄭璞臉色的狡詐之色尚未散去,便垂頭略略作沉吟。
少時,又憑案起身,步去兩側庋具中尋了一陣,取出不少案牘鋪展再案幾上,細細看讀。
時而移油脂燈近前,辨認蠅頭小字。
時而凝眉成川,執筆點墨書寫數個字,目視而捋胡沉吟。
最后又起身,手執油脂燈,細細觀摩被麻繩繃系于墻上的輿圖。
位居下側的鄭璞,不敢出聲有擾,徑自取已然涼透了的酒水慢飲,靜候丞相作定奪。
因他知道,丞相已然明了他所言之策。
如今正思慮著,此策執行起來,所需調度的各部兵馬以及引逆魏入隴西伏擊所付出的代價,能否可與成果成正比。
能讓士卒死力,可一往無前者,乃是將率之才。
而思前想后,事無巨細皆思慮妥當,不讓任何一旁支末節出現問題,方是統帥之才。
更莫說如今大漢的積弱式微,讓素來謹小慎微的丞相,每每作定奪時都要反復推敲、反復演算,方敢做出斷言。唯恐一步走錯,而讓大漢陷入萬劫不復的局面。
署屋內好一陣的寂靜。
連透過窗帷漫入的月光,都覺得無趣而離去了。
丞相方轉身入坐,將油脂燈擱置案幾上,側頭目視著鄭璞,語氣欣慰無比,“子瑾籌畫之道,可與昔日翼侯法孝直比肩矣”
言罷,不等鄭璞謙遜,便暢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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