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驚奇的目視著,正在忙碌的婢仆們。
此盧家的婢仆,人皆編發左衽,膚色黝黑反亮,手腕及腳踝之上竟佩戴著飾物。且偶爾得聞他們低聲之言,令人覺得猶如鳥語。
如此裝扮,自然非是漢家之民。
莫非,大漢至今尚將南中各郡的蠻夷,虜為婢仆邪
諸葛恪心中有惑,也忍不住發問,“鄭君,此些婢仆乃何地之人”
“此乃永昌郡的土人。”
舉起酒盞邀杯滿飲后,鄭璞方含笑而道,“我大漢地小民寡,勞力不豐。今奪回隴右后,漢中及武都郡皆無民實邊,以致隴右各部軍士所食糧秣皆從蜀地轉運而至。蜀道難,轉運苦多,堪稱事倍功半。是故,我大漢便以蜀錦茶葉等物,尋永昌郡各部土人酋領交易,換回來些奴仆充當勞力。”
言至此,又闔目搖頭而嘆。
“唉,可惜永昌郡偏遠,且疆域頗大,許多土人蠻獠部落難尋蹤跡。所換回來奴仆甚少,難益補朝廷勞力之缺。”
勞力緊缺
便大肆尋土人蠻夷部落換取婢仆
微不可見的,諸葛恪眸中有縷精光一閃而逝。
亦然,想起了昔年的漢中之戰,魏武曹操見無法戰勝,退兵之時便將漢中、武都二郡之民皆遷徙而去之事。
大漢既然可用蜀錦茶葉等物換取婢仆,不知戰馬亦然否
我吳國的交州之地,土人蠻夷部落更眾。且多有不服王化、常有舉兵擾亂者。
“鄭君何需擔憂”
瞬息間心念百碾,諸葛恪喜笑盈腮,“持恒者,事竟成。我雖不才,亦敢斷言貴國定能尋到對策,緩解民寡而勞力不足之憂。”
話罷,便舉杯一飲而盡,以盞底示之,“今得鄭君贈馬,無以為報,便借此酒聊表心意”
“葛君不必如此。”
鄭璞笑容潺潺,擺手謙遜,說道,“轉贈之馬,不過尋常馬匹耳,不足掛齒,葛君若是介懷,恐我心不安矣”
“哈哈哈”
諸葛恪大笑,盛贊之,“鄭君真乃君子也”
一番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待二人臉龐之上隱隱有醉意后,諸葛恪便再度提及了戰馬交易之時。
“鄭君,戰馬作價可否稍饒些否實不相瞞,我國糧秣儲備亦不豐,難以承受。且我前來貴國之前,我國天子謂我,戰馬作價可許每匹糧秣兩千五百斛耳。今鄭君作價倍之,我委實無法回稟。”
言罷,不等鄭璞作答,又緊著加了句,“我自是知貴國戰馬亦然短缺,愿意作賣于我國已然是難得。然,我等二國共盟,乃相互裨益耳。還請鄭君思之,我國他日兵出淮南,有騎兵縱橫沙場,彼逆魏安能不多遣兵力防備,而讓貴國此地戰事得緩邪”
嗯
微微一鼻音,鄭璞沒有當即作答。
而是闔目沉吟少許,方睜眸而謂之,“葛君之言,我非是不認同。然而貴國的預價委實太低了,我即使有心讓些價格,亦無法成行。”
頓時,諸葛恪聞言便眸光大炙,“不知鄭君可饒價多少”
“可每匹換糧秣四千五百斛。”
鄭璞頷首含笑而回,又繼續叮囑道,“如此作價,乃是我大漢底線,葛君不必再爭了。不過,既然葛君聲稱貴國所儲糧秣不豐,不若且先換些騎乘役畜歸去亦或者是,先換少量戰馬歸去訓練騎卒”
我吳國要那騎乘役畜作何用
再者,兩百余騎兵,于大軍之中僅可充任斥候
聽罷,諸葛恪不由腹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