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逆魏亦然增兵郿縣斜谷口與西城洵口戍圍,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因為今歲初的隴西狄道之戰。
逆魏剛剛戰損了七千余將士,無論出于帥厲軍中士氣還是安撫地方的考慮,今歲之內皆不會再有動刀兵之念。
因而,其隱隱威逼漢中郡之舉,乃何緣由邪
乃是未雨綢繆,且先駐軍修繕道路及營地等,待他日時機成熟了,便大舉攻入漢中乎
亦或者是故作姿態,讓我大漢遣兵歸去漢中而令隴右空虛
一時之間,鄭璞竟無有所斷。
畢竟此兩者結果,皆有可能。
而他若貿然斷言,讓丞相以為然后調度兵馬,恐會迎來大漢不可承受之重。
兵者,不可不慎也。
尤其是,如今逆魏鎮守關中之人乃曹真,而坐鎮荊州宛城之人乃司馬懿
堪稱如今逆魏最頂尖的兩位統帥。
安可輕之
署屋之內,好一陣寂靜。
久久無有所斷的鄭璞,終究還是昂頭拱手,慚愧出聲,“還請丞相恕璞學淺,璞僅敢斷言逆魏今歲不動刀兵。然其增兵斜谷口及洵口戍圍,將欲何圖,璞無所思,亦不敢妄言。”
“呵呵”
聞言,丞相囅然而笑,擺了擺手,“子瑾何故如何我亦無所定論也。子瑾不妄言,乃慎也,不必言謙。”寬慰罷,又繼續出聲謂之,“子龍遣人送軍情來時,尚且聲稱以漢中兵力,戍守可無可憂。哪怕逆魏來襲,亦可堅守至隴右援軍至。”
鄭璞亦笑,“前將軍乃我大漢砥柱也,區區逆魏寇邊,自是無可撼動。”
“嗯。”
丞相微微頷首,捋胡片刻,“罷了,多思亦無益。既然今逆魏動向不明,且不做理會。我軍只需扼守險要,靜候其變,兵來將擋即可。倒是子瑾今留在冀縣,且吳使已然歸去,待休沐罷后,便與費文偉共撫黎庶吧。”
“諾。”
恭敬領命,鄭璞拱手作辭,“璞告退。”
待出了署屋,鄭璞便眉目深鎖。
倒不是對丞相新囑之事有所不明。
一直留在漢中調度糧秣之事的楊儀,因馬謖任職漢中府丞后,便被丞相遷為相府副長史,轉來隴右任職。讓分管隴右糧秣調度的費祎得以分身,轉為撫慰黎庶屯田。
而仍舊領參軍之職的鄭璞,在大漢暫無有攻伐之時,轉來共同署事亦理所當然。
他耿耿于懷的,乃是無法洞悉逆魏的舉動。
哪怕丞相的調度,以不變應對萬變之策乃萬全之道,他亦無法釋懷。
而事實上,他有些多想了。
因為逆魏曹叡令曹真及司馬懿各自增兵,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理由之一,乃孫權棄了魏吳王爵位尊天子號。
吳國新立,出于立威的心理,必然厲兵秣馬準備對逆魏用兵。去歲連招敗績的曹叡,不想再度兩線作戰。
另一,則是逆魏曹叡痛定思痛后,終于有所決。
如對得起當年魏武曹操,對他的斷言與期待“我基於爾三世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