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興扼守此地,乃我軍重中之重也可見丞相對孝興之信重,何故汲汲于求臨陣邪再者,他日待我軍糧秣充足、騎兵組建得當,大舉兵入關中之時,孝興必然為催鋒前部也,何故急于一時”
且那郭淮并沒有來攻,僅是派遣數波斥候遠遠觀看一番便歸去了。
令他每每見了,總忍不住咬牙切齒鼠輩郭淮既不敢來戰,還出兵作甚每日損耗的糧秣不作數么
從身后扈從取來水囊一頓牛飲后,方沒好氣的對鄭璞說道,“子瑾莫寬慰我了。我雖在此地,亦知軍中用度不足、糧秣堪憂等事。兵出關中,至快亦需五年之后吧我還要在此地駐守五年,唉”
鄭璞無言以對。
對這位生死之交心思了如指掌的鄭璞,見狀,便寬慰了幾句。
但不料,句扶聽罷更加沮喪。
所幸,句扶亦非那種滿腹酸氣之人。
沉默了少時,他便舒展眉目,將心中郁郁盡拋卻云外,“許久未與子瑾謀面了,我營中有些士卒閑來獵得的野味,正好邀子瑾抵足而談。”
因為句扶所言半分無誤。
甚至,如若河西之戰持續太久,消耗大漢太多糧秣與拖延建立騎兵的時間,恐五年之后都無法兵臨關中。
倏然,又揚眉故作詫異而道,“噫我藏在車中的機子酒,竟是被孝興發覺了”
“哈哈哈詼啁豎夫”
“好。”
聞言,鄭璞笑逐顏開。
魚羊為鮮。
野羊本就鮮美,再佐之臘魚一同放在釜中燉爛,咸甘之味裊裊洋溢在不大的軍帳中,不斷撩撥著鼻息,令人不由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彼此,彼此。哈哈哈”
鄭璞亦不由側頭看看了軍帳外的暮色,隨口作答,“或是被他事耽擱”
話語未說完,卻見一個雄壯無比的將率恰好出現軍帳前。
圍坐的句扶與鄭璞卻沒有動竹箸,僅是偶爾拿起溫好的酒水斟一盞,言笑晏晏的敘著久別之情以及對河西戰事各抒己見。
一直待到暮色低垂,句扶隨手添加柴薪時,才嘟囔了句,“義弘為何遲遲未至莫非他身為騎督,竟是迷途了不成”
邊說,邊大步近前,徑直坐在為他預留的席位上,撈起酒盞一飲而盡,才感慨道,“許久未見子瑾了,亦是許久未嘗此機子酒之味了。”
確實,趙廣已然許多未露面在眾人前了。
來的正是驍騎將軍趙廣。
笑吟吟的拱手作了一禮,嘴上卻是打趣著,“背后議人者,非君子也”
但他比句扶幸運了些。
自然,趙廣亦許久沒有臨陣了。
與句扶同,督領三千騎兵的他駐地在關川河一帶,職責乃是護鹯陰祖厲隴右三地的聯通與絲路商賈周全,以及警戒烏水河谷的敵情。譬如魏國郭淮部兵出高平城后,并沒有對漢軍各處戍圍刺探攻擊,便是趙廣一直督騎躡足在側,令他不敢擅動。
鄭璞轉運糧秣與句扶部,順勢遣人去尋他來,乃是因為丞相有口信與他。
已然趕去武威郡督領河西戰事的魏延,前些時日作書信來與丞相,打算暫借趙廣一用。
對,僅是暫借一時。,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