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明言丞相調度時,彼等汲汲以言刺探;待他想挑明時,卻是不敢聽了
無趣
鹯陰城塞后大河畔,魏軍營寨。
夏侯儒與郭淮并肩而立,細細的聽著往來如縷的斥候稟報。
聽著聽著,不由就心中疑竇叢生。
近幾日,魏軍已有三千士卒渡過了大河,在對岸修筑防御工事都七七八八了。
就連秦朗督領的虎豹騎與殘余的關中精騎都快要趕到了。
但逆蜀魏延部竟然毫無動靜
依著他們對魏延的了解,這位素來用兵剛猛、尤善攻伐的蜀前將軍,此時應是驅兵來戰方對啊
莫非,彼有別圖乎
百思弗解的郭淮,將目光投去滿臉穆然的夏侯儒,“將軍以為,彼逆蜀按兵不動,乃所欲何圖也”
“我弗能解。”
夏侯儒微微搖頭,反問道,“伯濟以為呢”
對此,郭淮攤了攤手,擠出一縷笑容,“我亦不知何故。不過,箭在弦上,多思亦無益。彼既不為所動,不若我部翌日便悉數渡河罷。”
“也罷。”
捋胡片刻,夏侯儒輕舒一口氣,“讓烏桓突騎先渡河戒備,且我部士卒先過去護營吧。若逆蜀驟然來襲,亦能為伯濟贏得整軍列陣的時間。”
“好,依將軍之言。”
輕輕頷首,郭淮不復言。
只不過,他們的謹小慎微全白費了功夫。
三日之后,悉數將輜重糧秣都轉運過大河的郭淮部,已然緩緩北上望著媼圍縣進發了,漢軍仍舊沒有異動。這讓分出萬余兵馬在對岸落營、護衛郭淮后路的夏侯儒心中愈發不安。
漢軍的不循常理,令他覺得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了。
蓋因魏延沒有兵半渡而擊、亦沒有銜尾追擊郭淮部,是否意味著彼意在攻自己的營寨
而他麾下兩萬大軍被大河分隔成兩處,驟然遭襲,必然難以及時趕來策應。
況且,在兵力相差無幾之下對戰魏延部,他委實沒有多少信心。
關乎這層擔憂,郭淮乃是聲稱秦朗部至多五日便抵達,屆時會將殘剩的兩千余關中精騎留給夏侯儒調度。
有營寨可扼守,有騎兵游弋在側。
步騎互為犄角之勢,縱使魏延來攻,夏侯儒堅守到大河東岸的將士渡河來戰應是無憂。
再者,萬一事態危急,他還能遣人北上告急于郭淮。以烏桓突騎尤擅奔襲而言,歸來救援不過旦夕可至。
算是提前推演并預備了所有危機的應對。
但無改夏侯儒的心憂。
歷經涼州之失的他,不畏戰更不畏死,而是恐調度失策而再次誤了朝廷之功。
是故,他將此間的部署皆一一錄于書轉去安定朝那縣與雍涼都督司馬懿,且細細言自身所思與所憂,但求事果有失策時亦能來得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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