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舉孝廉出身,曾任時青州刺史王凌的別駕。
后被召入雒陽為秘書郎,但王凌卻以王基署事才能而求歸,司徒王朗再辟仍拒不遣;再后,大將軍司馬懿辟之,方放行。
于是曹叡知王基才德兼優,乃擢入中樞,授中書侍郎職。
不過,曹叡將他召來計議,倒不是冀望不曾督兵臨陣的王基,能給出比滿寵更好的謀劃來。
先后問策于蔣濟與滿寵的他,心中對戰事如何調度已大致有了決斷。
召王基,不過是想聽聽不一樣的聲音。
每個人立場不同,所給的諫言自然不同。身為君主當兼聽而擇、去蕪存菁,以求無有遺漏。
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嘛。
且聽聽,若對戰局有所裨益固然是意外之喜,無有便權當閑談罷。
令人意外的是,在中樞接觸機密、知魏國淮南與荊襄兩地兵力部署的王基,給出的諫言竟大抵與他所思類同,且既無有蔣濟更激進,亦沒有滿寵棄城的弄險。
他同樣認為魏國,當以長擊短,以騎兵眾多的優勢侵擾吳軍糧道,令其不得不分兵扼守東、南淝水沿岸,減緩壽春城被困的壓力。
但魏軍主力卻不是直接與吳軍鏖戰,抑或坐等時機再掩擊。
而是錯位進軍,諫言雒陽中軍沿著昔日賈逵修筑的討虜渠進軍廬江郡;而從關中入荊州的夏侯霸部,則是出江夏郡東行與雒陽中軍左右夾擊廬江。
以此來逼迫江東從壽春退兵,抑或者放棄營寨,轉軍來廬江與魏軍野戰。
因為江東若是不來救援廬江郡,以舒縣與皖城的兵力與城防,根本無法抵御魏軍的夾擊。且廬江郡一旦被魏國占據,魏軍將可以兵臨巢湖后方的濡須塢,將吳國賴以連通大江南北的據點拔了
將吳國所有在江北的士卒,皆淪為甕中之鱉
自然,這樣的調度,同樣存在著不可預測的兇險。
昔日曹休的兵敗就證明了,水澤密布廬江郡乃是進易退南,且雒陽中軍與雍涼別部皆是習慣寒冷氣候的北人居多,在廬江很難發揮戰力。
以大軍長驅而入,稍有不慎,恐會再度上演一次石亭之戰
但曹叡覺得這點不足為慮。
如今已經是暮秋九月了。
待雒陽中軍與雍涼別部趕到戰場、略作休整再進軍,至快亦是入冬十月
屆時,天轉寒,沼澤與泥濘的道路等也會被寒冷的氣候凍僵硬;雨水減少,河流水位下降,吳國精銳水軍無法沿著大江支流入內陸江湖等等,諸多不利于魏國士卒的因素,都會隨著冬季來臨而冰消雪融
如此,他又何須擔憂重蹈石亭之戰的覆轍
“伯輿雖不曾督兵,然胸中韜略不亞宿將也”
聽罷的曹叡,當即拊掌而贊,眼眸中絲毫不掩飾喜色,“若此戰功成,朕必然賜爵以嘉卿之功,且拜卿為督將”
對,此番退吳之策,他欲取王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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