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賊吳所依者,乃大江天險、舟船之利也。若驅兵臨城陸戰,絕非我國之敵手。然彼無膽鼠輩,無有決死之心,每每臨陣,常以舟船在后,稍有不順則退兵,令我國無法重創之。如此,彼戰罷實力猶存,連年入寇,令我淮南、荊襄不得安。亦可謂之,我國勝賊吳不難,唯難大破損其勢、令其傷筋動骨也。故而,臣竊以為,不若略施小計,誘賊吳盡起大軍入境而來,令我國得其時而擊,一戰可令淮南與荊襄數年安寧也。”
“陛下,臣父先前鎮守荊州,故臣家中今猶存昔戍守荊州部曲。臣皆一一問過,知襄陽與樊城互為犄角,雖兵寡亦可守御無憂。是故,臣所思者,不若將荊襄數部將士調入關中,虛守備以示我國無有犯江陵之力,令賊吳以荊襄無憂而全力赴淮南。”
“陛下,此舉無需憂賊吳會棄淮南而轉來攻荊襄。先前陛下在荊襄大破賊吳,令賊吳荊南守備不復入寇之力。且賊吳素以水軍立命,今已據合肥新城,必然圖壽春入淮水,求攻之所得可賴水軍戍衛也。”
“陛下,此策非臣自慮而得,乃是武帝定關中之策也。臣近日常拜訪將率求教,亦聽聞渭水之戰時,武帝每每聞涼州有軍來助賊韓遂與馬超,則有喜色。其緣由乃是賊眾雖多,但莫相歸服、軍無適主,故更易破之也。”
至此,夏侯玄躬身而拜。
“臣不才,瞻武帝雄才畫策,以為今賊吳自孫策定江東伊始,畫郡縣予將率養兵、軍士
私有,知將主而不知君上;若彼全力赴淮南,人自徇私,心必不一,我國破之不難也至此,望陛下自決之。“
曹叡聽罷,一時無。
因為夏侯玄看待局勢的目光,與他昨夜所思不謀而合為今局勢,魏國不能再雙線作戰;但要令賊吳不復入寇,必然要先令其大敗而歸。
昔好座談不務實的夏侯泰初,竟有此能邪
心中詫異了一句,曹叡又闔目拈須思慮好一會兒,才笑顏說道,“卿折節向學,頗有所得。嗯,此策卿不可復他人,歸去罷。”
“唯。”
這次,夏侯玄徑直行禮離去。
因為他知道,曹叡的不置可否,乃是記在心中了。
亦是真正認可了,他或能繼先父夏侯尚之后成為魏國的干城。
待夏侯玄的身影消失在假山花木后,曹叡便側頭對秦朗發問,“以阿蘇之見,夏侯泰初之策可行否”
落,秦朗連忙起身行禮作答,“臣學疏才淺,無有計議軍國大事之能,故而不敢置喙。臣竊以為,陛下不若錄夏侯泰初之,傳去淮南與滿太尉問計。”
“呵呵”
曹叡莞爾而笑,戲道,“方才夏侯泰初有曰位卑未敢忘憂國,故而斗膽獻策。反觀阿蘇常督中軍精銳,竟不思進邪”
“回陛下,寸有所長,尺有所短。”
或許是與曹叡太熟稔了吧,秦朗倒也沒有惶恐,反而笑顏自辯道,“若督兵臨陣,臣不吝效命,然籌畫軍爭,臣委實有心無力啊”
“哈哈哈”
頓時,曹叡暢懷。
亦不再多,乃令人錄夏侯玄之傳去與滿寵。
而關乎李簡亦有了決斷。
乃是敕令司徒衛臻、司空崔林辟召李簡入仕。
若彼不就,則讓府僚私下囑彼不得再
逆蜀于涼州之政;且如司馬懿一般,命人暗中監視李簡,觀其行看是否乃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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