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梟冷笑一聲,沒好氣地瞥時百川。
“但你說的又好像是對的。”時百川呢喃,“事到如今,我不說你們可能真的不會放過我。”
“少說廢話。”路梟耐心見底。
時百川一噎,從回憶中抽離,“這件事說出來有點魔幻,但我之所以認識你,是因為我是重生一次的人,你相信我,我不騙你。”
“我相信你。”路梟咬牙,“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怎么想眼前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說辭,時百川深吸一口氣,深深望進路梟眼底,“是真的。”
路梟卻懶得跟他對視,非常無語地挪開視線。
時百川失笑,也不惱,沒頭沒腦地笑起來。
“你之所以會落到這里完全就是一個意外,金目它就是你們口中的惡獸三目,前些天你們那里有訓練官捕獲到它的兒子,再加上它感應到有人進入禁區,本來只是想趕走你們,但它的模樣似乎是把你們嚇壞了。”
路梟他們二話不說就朝惡獸三目發動了攻擊,惡獸三目又氣又難受,那一瞬間確實是起了殺心,但被時百川感應到,時百川這才隔空勸了惡獸三目一聲。
誰知道那句話竟然被路梟聽見。
按理說,路梟應該聽不到他們的隔空對話。
“他長得那么恐怖,會害怕是正常的,你都沒見寧醇怕成什么模樣了。”路梟又問,“那它為什么要伏地趴在我面前”
“它好像有些害怕你,在中屆河對岸的時候,它應該就是在害怕什么。”時百川也疑惑,打量起路梟,斟酌道“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東西是他敬畏的”
路梟一怔,握緊兜里的龍血玉佩。
如果這玉佩是真的龍血,龍是神物,惡獸三目會害怕也說得過去。
路梟沒搭話,垂著眸冷冷地盯著時百川。
時百川還在打量路梟。
他的眼神有些露骨,游殊面色一沉,護在路梟身前擋住時百川直白的視線。
看見游殊,時百川臉色又蒼白幾分,似乎是對游殊沒有什么好的印象,悲痛地將視線重新放到被游殊打得奄奄一息的惡獸三目身上。
“我明明什么都沒做,它憑什么害怕我。”路梟不講道理,“你又對我的訓練官有什么意見”
“沒意見。”時百川哪敢說什么,“只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原本這件事應該會在幾年后發生。”
記憶里,游殊也是只身一人殺進來。
他渾身是血,像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路梟。
那時禁區里死傷一片,時百川目前不敢這么早將那片廢墟殘骸與這里的世外桃源聯系起來,看游殊的眼神里充滿恐懼。
可重生一次這種事比龍和惡獸三目還要魔幻,路梟壓根不信,嘟囔一聲,“裝得倒是挺像。”
末了,路梟忽然想起什么。
“既然你說你重生一次,那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回答得上來,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放過你。”
“如果你是想問帝國的下一任皇帝的話”時百川驚恐地瞪著眼,“我不能說,未來不能改變,否則會遭天譴的。”
“誰問你這個了,沒興趣。”路梟側目,“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是個戀愛腦,所以我就問問我的未來,比如有沒有又談戀愛之類的。”
他其實是想問他和游殊的未來,但太刻意,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