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說游殊要來,跑了
路梟咬牙,他早該想到的。
上次在禁區里,時百川就對游殊充滿恐懼。
同一時間,大叔隊長正在低聲跟游殊整理現場情況。
“輕生者名叫吳古任,五十五歲,手里有一根雷棍,警惕性很強,沒人能靠近,而且他油鹽不進,只說要見你。”
“他哪里來的雷棍”游殊一眼睨過去。
普通人民群眾是禁止使用這些東西的。
“這個還不清楚。”大叔隊長無辜地笑笑,“雖說是違禁品,但如果真費心思去淘,也有很多渠道可以買,沒辦法。”
游殊沒說什么,徑直走向吳古任。
與其說吳古任才五十五歲,實際上模樣看著更像是個七十幾歲蒼白的爺爺,骨瘦如柴,眼窩下凹,正坐在護欄墻上,搖搖欲墜,像風一吹就會落下去。
他似乎是還沒看清游殊,直到游殊靠近他都還在以為是急援隊的人,雷棍指著游殊的方向胡亂揮。
那玩意兒碰一下皮膚,可就成碳了。
現場不少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可游殊沒有停下靠近吳古任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堅定。
吳古任愣了愣,不明白為什么游殊不怕他手里的東西,見來了個狠角色,崩潰大喊“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你既然要找我來,就證明你是不想跳的。”游殊終于停下腳步,“你不必在我面前玩這招,因為沒有用。”
“你是游上將”吳古任第一次知道游上將長得這么年輕。
“嗯。”游殊目不斜視,“我來到這里只能讓你的目的達到一半,你剩下的訴求還沒講給我聽,有本事話的,你就跳。”
聽到這里,路梟恍惚間發現了他和游殊之間的共通性。他怎么都覺得方才游殊說的那番話根本不符合游殊的風格人設,那些話應該是從他嘴巴里才會說出來的。
一副“老子管你跳不跳,你已經耽擱掉老子時間,現在就別害得老子浪費更多時間”的拽樣。
嚯。那還挺了不起的喔。
路梟蠻得意,繼續主意那邊前線。
不得不說的是,游殊這幾句話確實非常管用。
吳古任胡亂揮舞的手漸漸停下,整個人冷靜下來。
他掃視一圈圍在游殊身后的救援人員,緩緩開口。
“我實在活不下去,這日子過得不如一了百了好。不,不對,我哪里還有什么日子可過,還不如死了算了,對啊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會有記憶,就、就不會有思想,就”
興許是神智本就不清晰的原因,吳古任的語言組織得非常混亂,念念叨叨一段話下來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安全距離外,大叔隊長皺起眉頭,身旁的小隊友在不滿地嘀咕什么,倒是游殊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很有耐心地聽著吳古任的胡言亂語,擔心錯過什么重要消息。
不管吳古任說什么,他也只是默默當個傾聽者。
吳古任顛三倒四地念叨片刻,就在大家幾乎要以為救援馬上就要成功時,吳古任忽然再次激動起來。
“我到底做錯什么了啊”吳古任冷靜下去的情緒崩潰只在一瞬間,他雙手拍打大腿,大聲哭喊,“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晚七點的太陽已然下山,月亮還沒升起來,天空渡著一層灰,吳古任絕望的哭喊壓抑著大家的心。
哭著哭著,吳古任倏地面露兇惡,惡狠狠道,“你們中都城就只會欺負我們外鄉人肯定是你們把我女兒掠走的我的女兒就是在俱榮酒店失蹤的你們酒店必須賠我的女兒”
游殊摁了摁耳廓里的隱形耳機,聽見大叔隊長講起吳古任的基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