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沐瑤當眾污蔑楚清蕓后,陸錦舟便更加謹慎,林府的守衛增加了一倍,就算是東興軍的人要來稟報軍務,也需要核驗身份才能進入。
陸錦舟正在倒藥渣,南正急匆匆的跑來稟報“公子,楚九校尉來了。”
“噢我還以為他還會等些日子呢。”
陸錦舟拿著藥丸,走到偏廳,還未進去,便看到楚九一直踱著步子。
“陸兄”楚九迎上前。
陸錦舟微微頷首“楚九將軍,該不會又是來審問的”
“陸兄,小九不是這個意思。”
陸錦舟聽到他自稱小九,端藥的手一頓。
這態度,轉變的倒是快。
楚九微微彎腰作揖“前些日子,小九多有得罪,若陸兄愿意,我們兄弟幾個備好了酒菜,想請陸兄賞臉。”
陸錦舟想起做日那場景,笑道“楚九,不是又是鴻門宴吧”
楚九臉一紅,連連擺手。
“陸兄說笑了,我們幾個只是擔心清蕓沒了父親,隨便讓人哄了去,關心則亂罷了。”
“既是以楚家人的身份請的,那陸某恭敬不如從命。”
正午陽光映照在雪上,陸錦舟特地提前了些許,可到達之時,楚九幾人已經到了。
桌上整整齊齊八個人,有了昨日那事,大家見了陸錦舟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都是軍營里出來的漢子,心思最細的也只有老九。
楚九趕緊走出來“陸兄,請。”
陸錦舟落座后,楚大挑頭先拿起酒杯“我自罰一杯,作日是我沖動了,陸兄弟,見諒。”
陸錦舟自小在軍營混,這般場景不少見,他原本的性子也是這樣爽朗的,只是在中州呆久了,不得不掩飾自己原本的性子罷了。
頓時開懷大笑起來“昨日是錦舟沒把話說清楚,惹得各位哥哥們誤解。”
老大喜上眉梢,旁邊的桌上沒幾分鐘,便堆的全是碗。
醉意上頭“你這小子,不錯,就沖你那天救清蕓的樣子,我們認你。”
“可你老子西幕王,不是個東西。”
周圍一片安靜,陸錦舟的手頓住,臉上沒有表情。
父王行事有自己的方式,對待不服從的士兵,總是往死里練,他在中州,也聽聞了不少傳聞。
“上個月,楚九因為吃了發霉的糧草,人差點過去了。”
“那老小子還讓他帶著兵一天跑一座城,繪制什么城防地圖。”
“要不是清蕓趕過來,老九又命大,早就上了皇權了。”
楚九重重的咳一聲“大哥,說這些做什么”
“怎么不能說,老小子能做出來,我們說不得”
陸錦舟無法替自己父王解釋,越解釋越增加這些人的反感。
其實他理解父親,不熟的狼崽子,要想讓它們認頭狼,只能讓他們屈服。
可東興軍是個例外,楚家出來的這幾個兄弟雖和楚家沒有血緣關系,確是楚韓誠親手養大的,和楚清蕓更是一起長大。
父親像靠著往常的法子征服他們,本就是用錯了法子。
再說,陸錦舟內心里并不愿意讓東興軍歸于任何人,哪怕是父王。
因為東興軍,是楚清蕓的依仗。
陸錦舟拿起酒杯“各位,我替父王道歉,但是我父王并無惡意,糧草的事情,他也被蒙在鼓里。”
楚九趕忙干了酒“西幕王同我家將軍生前本就是好友,我幼時,還見西幕王經常與將軍切磋武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