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誰的夢境”他疑惑問。
“我的法術從來沒有失效過所以這個視角就是夢境主人的視角”夢魘十分肯定。
池生熠繼續看著,看著女孩興高采烈帶著媽媽來,最后哭著搖也沒能把對方搖醒。
剛剛從天花板視角看的時候心里并沒有那么大的波動,可如今他趴在窗口,只覺得一股濃重到化不開的悲傷宛如海嘯般襲來。
手動了起來,紅色血液開始涂滿整扇窗戶。
而抬起來的手上,帶著鐐銬枷鎖,深深嵌入手腕,兩指粗的鐵鏈緊緊纏繞著手臂。
當血液再次將整個玻璃涂滿的之后,池生熠從側面看到,被子里的女孩化成了一灘水,滲入床墊,再滴落到地上,最后消失不見。
視野開始切換。
這一次是一條冷清街道。
他用余光打量著自己。
瘦弱的怪物,滿身紅皮與鎖鏈糾纏到一起,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極為沉重,幾乎沒有更多力氣再走快一點。
它散漫地走在街道上,從這頭走到那頭,再走回來。
循環往復,直至街道空無一人。
街上零星有路人經過,可好像任誰都沒有看出它的不同。
它就像是一只融入城市的怪物,格格不入但屬于這里。
終于,在繞了不知道多少圈后,新的內容出現。
一輛灰色面包車從遠處極速走來,一只麻袋套住了怪物。
怪物沒有掙扎,任由這些人把它抓住套牢,捆著塞進了后備箱。
池生熠很想動一動,然而這具身體的內心不動如山,他就連一丁點身體控制的機會都沒拿到,只能被動觀看。
面包車停在一個舊倉庫,怪物被丟了進去,里面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
從普通的人形怪物,再到蛇,黃牛,蚊子、水蛭
每一種生物看起來都光怪陸離,唯一的共同點是,全都不是人類。
這些起看上去八竿子打不著的家伙們在倉庫歡聚一堂,誰也不搭理誰。
這里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特點,好像看上去沒有靈魂般目光呆滯。
就在池生熠拼命打量著周圍人,以及廠房內部結構的時候,門被推開,一個帶著金表叼著雪茄的中年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挨個打量著眼前的人類與非人類生物,半晌后,緩緩說“這批貨看上去還不錯。”
“會賣一個好價錢。”
接下來,池生熠與倉庫中的人一起,被帶出來,分別換了幾輛新的車。
“我不殺了這些奇怪的人嗎”想到某種可能,池生熠的心里不太舒服。
夢魘一愣“為什么要殺我覺得還好啊”
夢境世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變成怪物不殺人被買賣也不是不可能。
“我合理懷疑這是一個怪物交易組織,會不會是有什么人專門尋找變成異常生物的人類進行研究”
異常生物的研究從未停止過。
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這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總是吸引著各種各樣的人不顧一切追求。據說以前還身患絕癥的人類為了延長壽命主動把自己變成異常生物,最后是否成功誰也不清楚,可人類的瘋狂從未停止過。
“不然說不通為什么這個怪物會在最后告別父母,主動來到大街上被抓住,期間還毫無反抗這才是噩夢。”
有能力,卻無法反抗。
在夢魘的認知中這就是噩夢的一種。
就像是鎖住大象的細長鏈條,很多時候人的潛意識無法反抗他一直都在害怕的東西,就算他實際上已經成長千百倍,可以輕易掙脫,可午夜夢回,這東西仍舊是無法反抗的噩夢。
池生熠點點頭,沒說對或者錯,只能靜靜看著視角移動。
小貨車門被關上,主視角的怪物與其他的生物一起,被關進了車里,行駛在崎嶇地路上,磕磕絆絆,似乎沒有盡頭。
顛簸很久,車終于停下來了。
車廂門被從外面打開,外面的天空變成了一種扭曲的紅色,兩個帶著白色面具的高瘦黑影出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