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
干枯河床旁駐扎著帳篷,池生熠與導演據理力爭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白梟想了想還是站在門簾外,打算先等等。
“導演,我覺得我們必須立刻換一個地方,這種干枯河床太危險了,洪水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
“我知道我知道,咱們拍完了就走。”
“洪水什么時候來都不奇怪”
“這不還沒來嗎”
導演絲毫不在意的聲音讓池生熠血壓蹭蹭往上竄。
就在他琢磨怎么結束這個陷入死循環對話時,震動從腳下傳來。
上一秒還在與面容模糊的導演爭論,下一秒臉色便沉了下來。
“快走,是洪水。”池生熠來不及多解釋,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向外面跑去。
饒是他已經說的十分及時,出帳篷的時候洪水已經到了跟前。
無數設備在河水沖刷中遠去,兩個小時前剛扎好的帳篷被翻騰的水流拔出地釘扭曲著飄走,整個河谷拍攝地充滿了尖叫聲與怒吼聲。
白梟一把撈住從帳篷里走出來的池生熠,背對著擋住洪水,看到青年眼睛中的慌亂,心里暗罵這個冥河不是東西,洪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冥河感應到咒罵,有口說不出。
在不需要白梟的死亡來刺激到池生熠后,它本想制止洪水,可這個安全隱患早已在池生熠的腦海中埋下,洪水成了不受控制的東西。
強大的能力伴隨著危險,一旦認知上出現不好的事情,那么對于現世的傷害是無法回避的。
被白梟拉到懷里的池生熠有些懵,余光瞥向白梟身后的涌來的更多河水,他剛想要焦急開口,就被男人低頭的輕吻堵住了嘴。
有什么東西被送進了喉嚨,他眼前陣陣發黑。
白梟擔心池生熠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能省去解釋的部分,直接利用藥物讓他越過這片記憶。
隨著池生熠的昏迷,河谷拍攝地的時間靜止了。
洪水停在原地,人們保持著那一秒鐘的姿勢,天上的飛鳥不再揮動翅膀,就連飛濺的水珠也懸在半空中。
白梟低頭輕輕吻了吻池生熠的耳尖,俯身創造著記憶。
“拍攝地點發生洪水,你救了我,我們都活著。”
“然后我們”
瞥到了一旁被水流沖過來的紅黑色喜服,他繼續說“我們相愛了。”
“一切都會變好。”
不光是記憶世界,等回到現世,他們也將永遠在一起。
可他懷里的人似乎不肯相信,眉頭緊緊皺著,張開嘴想說什么,然而無濟于事,藥物的力量過于強大,不論池生熠怎么糾結,還是沉沉睡去。
河谷拍攝地開始褪色,整個世界變暗,最終所有一切化為點點記憶。
白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莊園書房中。
軀體的力量流逝非常之快,比起之前呈現幾何式增長,他意識到冥河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握緊手中的藥,他必須快點補全池生熠的最后一個記憶點才可以。
現在距離上次事件過了大半年,但是他的狀態不太對勁你得先找到他。
昂貴的黑色轎車駛出莊園,被困的怪談之主只能用普通人類的方式來尋找。
他嘗試著驅車前往很多地方,所有池生熠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他都找過,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此時,像是想到什么,他將車停在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小區樓下。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巨大的黑鳥停在車頂,冷眼看著面目模糊的人群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