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此時應當已經恢復鼻息,一個時辰內會醒來,城門外等你們,勿憂。
爹爹還活著,爹爹沒事,宋伯雪沒有騙她,沒有拿爹爹的命當兒戲。
江梵音哭著又笑著,最后捧著那張紙條捂在胸前,低聲嗚咽不止。
她的爹爹還活著啊
城門外,宋伯雪與朱竹靜靜等候著,見江梵音扶著棺材出城門,她無聲揚唇,和朱竹先一步騎馬去了墳場。
看到她們,江梵音眼底一亮,又裝作傷懷道“把棺材放下,你們回去吧,接下來的路不用送了。”
朱竹的護衛忙走上去接過棺材,抬著繼續往前走。
江梵音跟在棺材后面,看著身后越來越遠的城門,心里一片安定,總算是出來了。
到了墳場,宋伯雪與朱竹忙迎上來,幫著打開了棺材。
“江伯父,您沒事這是怎么了”宋伯雪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來,怎么還沒醒。
她當時只是用精神力控制了一下江知府的呼吸,應該很快就會沒事,那使人昏睡的藥也最多撐一個時辰,按理說應該醒了啊。
江梵音不自在地理了理江知府的衣角“我怕爹爹不愿,就又給他灌了一點藥,先把人扶上馬車吧。”
宋伯雪“”
是她低估女主了,不僅知道變通,還曉得隨機應變,接受良好,這樣一來也省事了。
把人扶上馬車,江梵音沒有立時下來。
宋伯雪看著她,目露疑惑“江姐姐你放心,這幾個護衛武藝高強,我事先給我娘去了信,一定會照顧好江伯父的。”
江梵音猶豫了一下,又回身在江知府的衣袋里塞了什么才下馬車。
縱使心憂,她也只能留下,留下來穩住花見,爹爹才能安全無虞。
旁觀一切的朱竹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江知府沒死,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戲,連她都被宋伯雪蒙騙過去了,好氣。
她看了眼遠去的馬車,戳了一下宋伯雪的胳膊“行啊你,怎么做到的”
竟然能讓人失去呼吸還能活過來,簡直神乎其技啊。
宋伯雪一臉高深莫測“山人自有妙計。”
不這樣做,哪能騙得過花見那只狡猾的狐貍。
她轉身走到江梵音身邊,伸手把人摟在懷里“江姐姐,我也是怕演戲不夠逼真,才出此下策。”
江梵音微微紅著眼,沒有說話,只用力抱住她的腰,享受這一刻的心安。
朱竹默默翻了個白眼,揮手帶著護衛走遠了一些,她好想高之瀾啊,一個人太沒勁了,還是有媳婦在身邊好,想抱就抱,想摸就摸,哪像現在,只有羨慕的份,嗚嗚嗚。
不遠處,宋伯雪輕輕撫了撫江梵音的背,低聲哄著“對不起江姐姐,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提前跟你說好不好”
江梵音抱著她悶悶嗯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
那會兒,她真的覺得天都塌了,爹爹死了,還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一刻的心痛和心死,到現在仍有些不能承受。
宋伯雪摸著她的背,側頭親了親她的鬢角“那,江姐姐今晚還來找我好不好,悄悄的。”
江梵音吸了一下鼻子,嗓子啞了一些“為什么要悄悄的”
“當然是演戲給花少將軍看啊,這樣才能徹底消除他的戒心,江伯父也好安心在平川縣待著了。”
宋伯雪的話輕輕柔柔,說話間又忍不住親了親江梵音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