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招呼的方式,一點都不‘組織’。”
“畢竟我是新人,不熟悉組織打招呼的方式很正常吧。”
“說得也對。”我微微頷首:“所以你應該不是臥底。”
坂口安吾:“不,我是。”
我:???
啥玩意兒,怎么就突然承認了?
坂口安吾回頭看著我:“開個玩笑,嚇到了?”
“那倒沒有。”我挑了下眉梢:“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是我的同伴。”
我忽然掏出匕|首,橫在他脖頸前:“其實我才是臥底,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那就只能送你一程了。”
坂口安吾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語氣無奈,像哄小孩一樣:“好吧好吧,為了活下去,我只能跟你一伙了。”
我“嘁”了一聲,收回武器,語氣不滿地抱怨:“白洲你這個人好無聊哦。”
坂口安吾整理了一下領帶,道:“我的任務基本完成了,就算立刻脫離也沒什么問題。”
“你的任務跟我有關,因為我母親生前是特務科搜查員?”
我面無表情道:“就算我的立場改變,也不會給你們做污點證人。”
“現在可沒有人敢逼你做證人。”坂口安吾苦笑道,扔過來一個u盤:“里面有段錄音,你可以聽一聽。”
停頓幾秒,他目光掠向車窗外:“太宰治和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在那家酒吧里?”
“怎么了?”
“于公于私,我都有些事要找他們。你自己回家沒問題吧。”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扭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要留下的。”
坂口安吾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利索地打開車門,下車后回頭警告了一句:“不許欺負太宰治!”
“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你到底對他有什么誤解?!”
我叉著腰理直氣壯道:“他可以欺負別人,但別人不能欺負他。”
聞言坂口安吾露出了充滿吐槽欲的表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為了憋住吐槽,他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我隨便打了輛計程車,回家后把u盤插|在電腦上。
熟悉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明明正在討論一個人的未來,卻偏偏不肯讓她參與進來,看來無論你還是我,都相當傲慢呢。”
“我以這三千八百個人質的名義,向種田長官討要一個承諾,酒會結束后,你必須立刻給高穗由果洗白身份。”
“雖然我的夫人很厲害,并不需要我為她鋪路,但我還是想要給她更穩妥的保障。”
“如果你想毀約,吾等黑手黨事后將會依照賓客名單實行殺戮,用這三千八百人的血染紅東京灣。”
……
聽到種田長官罵他瘋子他又輕笑著承認,我心里忽然很難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葬身海底的準備。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路燈熄滅,高懸天際的孤月西懸,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院里。
應該是太宰治回來了。
我拿出手機,給失格君發了個笑臉。
車門滑開,卻不見人下車。
我慢吞吞地敲字:「我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失格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