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風光的張人杰剛下葬,就留下了一地爛攤子。
資金漏洞一旦補不上,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所有的生意都被牽扯其中,紛紛倒塌。
祝晚秋沒想到,富貴生活的背后是強撐,更沒想到,人剛下葬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和張沉母子之間就要發生爭奪家產的一幕。
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林舒,看的一清二楚,人走茶涼還能涼出個熱鬧來,張總你有點東西嗷。
還好那個秘書童遠明事理,勸說了張沉,如今局面無論怎么做,都要先還債,不如交給他來處理。
童秘書跟隨張總多年了,聰明會辦事,張沉也算信得過他,干脆懶得爭吵,對著母親放了狠話,“錢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別想動。”
“夫人,少爺生性頑劣,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的童秘書,你就說說該怎么處理,我照做就是了。”
“老板虧損嚴重,負債很多,現在漏洞補不上了,他手里的幾家小公司,還有曾經的工廠,都經營的不理想,需要變賣,填補漏洞。”
“工廠”祝晚秋有印象,和張人杰結婚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工廠的老板,專門做服裝加工的生意,那時候她只是工廠老板娘的身份,沒想到幾年后成為了富貴圈的闊太太。
“沒錯,就是老板最開始那家服裝工廠,還有一個塑料袋生產線,基本都要賣。”
“好,我知道了。”
“夫人你也別擔心,情況雖然是破產了,但你和少爺的生活,還是足夠的,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笑了笑,“不用安慰我,其實我不在乎生活會變什么樣。”
“那這幾天您要多忙一陣,我帶你去處理這些事,早處理早結束,免得被追債的騷擾。”
“好,你辛苦了。”
“老板待我恩重如山,我應該做的,您去休息吧,門外那些人,我去應付。”童遠盡心盡責,算是人走茶涼中,唯一有點人情味的。
祝晚秋回到了樓上的臥室里,剛好看到傭人在收拾床單,她尷尬的臉紅了一瞬,因為床單的凌亂,是剛剛報復式偷歡的結果。
“不用再收拾了過幾天給你們結算一下工資,以后可能請不起你們了。”
“夫人,發生什么了”
“沒什么,他死了,這富貴生活可能也維持不住了,走之前我會給你們包個紅包,謝謝你們平日這么辛苦。”
“夫人您節哀。”
女傭收拾了垃圾桶出去了。
祝晚秋坐在偌大的歐式大床上,這間夫妻臥室非常奢華,裝修如同皇室寢宮,她坐著的對面,墻上正掛著她和張人杰的婚紗照,那時候她的臉還是個稚嫩的少女,寬松的婚紗掩飾了當時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一年已經懷了張沉四個月。
只不過,回憶起這些事,她眼里沒有任何懷念和浪漫,反而雙眼愈發冰冷,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婚紗照。
是老天爺開眼嗎,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讓張人杰去死。
門外,傭人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切,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她們長期在這里工作,知道男主人和夫人關系不和,平時都是分房睡的。
但剛剛傭人收拾臥室的時候,發現了垃圾桶的紙團,那紙團里包著的東西,讓她很驚訝,老板死了,那這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夫人的垃圾桶里。
哪怕少爺經常帶人回來,也不會來夫人的臥室里。
而且紙團是新的,今天早上早上樓下在辦葬禮,臥室里居然發生這種事過于驚人的發現,讓傭人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平時夫人深居簡出的低調作風,難道是偽裝得太好,一個不好的想法悄然出現。
中午,林舒把張家發生的事情,都匯報給了白千尋,有些是她意料之中的,有些是她意料之外的。
“你說財產的繼承人是他的太太祝晚秋”
“名義上是張沉,但他沒到十八歲,所以現在是監護人祝晚秋說的算。”有點垂簾聽政的意思了。
“所以,紅泥那幾個高管趁機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