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既擔心林櫻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險,又擔心林櫻一個人提著那三十斤豆腐會吃不消。
三十斤的東西可不輕,而且對于林櫻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來說,太重了。
林櫻很輕,很瘦,林宴生怕她提不動,說不定現在還在路上。
現在整個村的人都在排擠林櫻,想把她逐出村,就算是在路上遇到的林櫻,他們也不會順手幫忙。
這就是林宴最擔心的。
他也是剛剛下學回家,來到灶房做飯,這才發現那三十斤豆腐被林櫻帶走了。
想到這里,他有些懊惱,早上應該來灶房看一看的。
倘若他早上就發現了林櫻把那三十斤豆腐提走了的話,他一定會追出去給她幫忙。
林宴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心疼,有些無奈“櫻櫻啊,她現在就是有些太沉悶了,年紀這么小,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可以看得出來,他把家里的銀錢都給了林櫻之后,林櫻確實有很努力的在經營這個家。
如果是但凡換個不會過日子的人,那兩百多文錢,恐怕早就已經花光了,哪有林櫻這么精打細算。
林櫻不僅精打細算,花的錢少,也最大程度的改善了家里的現狀。
賀辭一言不發,只是把那背簍放下來“林叔,這些是我剛剛是后山采集到的,回頭給林櫻,先放在這里,我還有點事就先出去了。”
林宴本來是想拒絕這這一大背簍的木耳,但是轉念一想,他并不清楚林櫻和賀辭之間的事,只知道這兩人最近似乎走得比較近,關系也不錯。
說不定是林櫻主動要求讓賀辭給他去摘的木耳,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頭“去吧。”
賀辭微微頷首,然后就出去了。
林宴站在原地看著賀辭離去的背影,少年身材修長艇吧,寬肩窄腰,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長得比他都高,似乎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他恍神。
好像很久都沒有觀察過賀辭了,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居然已經這么大了,他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好幾年前,村子里那一對令人艷羨的恩愛夫妻雙雙離世,留下了一名七八歲的男孩,一個人獨自努力的生活著。
從那時候開始,賀辭就開始像個野小孩一樣,甚至一直到現在,他家里貧窮的幾乎是村里倒數的,成天在山林里穿梭,衣服破破爛爛,像個野人。
大多數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外表,卻鮮少有人真正注意過賀辭的變化。
盡管無人教導,無親無故,可他似乎在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上,也成長得十分優秀。
別的不說,單說賀辭的容貌,那絕對算不上是村里數一數二的。
只不過他皮膚黝黑,又不注意外表形象,看起來像個野人,所以村莊適齡的姑娘們都沒有觀察過他。
這么仔細一看,他模樣長得也相當俊俏。
林宴雖說年紀輕輕,可畢竟輩分高,一般在村里都是被人尊稱的,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心態的變化,在他心里,他似乎就是個老人,所以連平常的行為作風也頗為老成。以至于到現在他不自覺的就開始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亂點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