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看少年聽話躺下,乖乖閉上眼睛,才離開,在夜色下隨夜夢天去往地牢,看望白虎法王。
兩人并無深厚交情,即便是表面意思一下,她也不太樂意,奈何夜教主比她還熱情,幾次三番要帶她去,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出了密室和殿廳,夜夢天輕輕嘆道“易公子著實令人羨慕。”
金暮黎目視前方,語調平淡“單純干凈的男子不多。”
夜夢天將她的話琢磨片刻,笑了“他只是還小,尚未對男女之間的情愛真正開竅,但終有一天會長大。亂花迷人眼,很少有男人禁得住滿園花色的誘惑。”
“我知道,”金暮黎的眸色暗了暗,“但也不能因噎廢食,最起碼他跟我在一起時,是干凈的。若真有花蝶群繞的那天,扔了便是。”
夜夢天搖搖頭“到得那時,恐怕就算心生怒怨,也舍不得了。”
金暮黎輕嗤。
這樣的男人她不知扔了多少,何曾留戀過
臟了的男人就像沾滿污垢的破抹布,該扔就扔,有何可惜又有何舍不得
若一生只與她相愛相守,她自不會負人半分。可若用那原本屬于她的身子去睡別的女人,還有什么話可說直接滾蛋就可以了。
像個怨婦似的哀哀泣泣、打滾撒潑、哭鬧上吊
我呸
有多遠滾多遠吧,老娘忙著呢
夜夢天見她神色不屑,不屑到連話都懶得接,便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掏出三片蟒鱗道“金姑娘幫忙掌掌眼,看是否識得”
金暮黎瞟了一眼便道“兩位長老不是已經說了是贗品么。”
夜夢天執意遞到她面前“金姑娘仔細看看,說不定能瞧出不同。”
金暮黎頓腳垂眸,定定望著黑蟒鱗片刻,才伸手接過,依葫蘆畫瓢般掰一掰,敲一敲,然后故意煞有介事地下結論“假的。”
夜夢天抬袖掩唇,忍笑輕咳“金姑娘確定”
“不確定,”金暮黎又坦然承認,“我根本就不知道真的黑蟒鱗什么樣兒,你卻非讓我瞧,那我只能不懂裝懂,照搬兩位長老那一套。”
“強人所難,可真是我的錯了,”夜夢天嘆道,“若這三片是真的,倒不知另外兩片在何處。”
金暮黎茫然沉默,一副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可夜夢天偏偏就問她“金姑娘你知道嗎”
金暮黎故意反應遲鈍“啊”
夜夢天一把將她推得背貼廊柱,一手按住她肩頭,一手撐在她腦側廊柱上,動作突然而粗暴,眼中卻溫笑“金姑娘看我拿贗品糊弄他們,也能忍住不吭聲,這很好。”
金暮黎斜眼瞄瞄他的手臂“夜教主說的什么我聽不大懂。”
夜夢天輕輕一笑“金姑娘,其實我昨天說的都是心里話我確實認為曹世騎不可能擁有黑蟒鱗那種貴重東西,所以,我把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看著她的眼睛,“黑蟒鱗,其實是夜月閣弄出來引誘米孤遙,讓他過來找我慈悲教麻煩的,對嗎”
金暮黎緩緩收斂面皮,恢復以前的淡漠清冷“夜教主,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夜夢天的表情依舊溫和“慈悲教的特制秘藥吐真丸,穿心刺骨,疼痛難忍,白虎法王卻一直死扛不認。這說明,要么,他的意志力太強太堅忍;要么,他確實沒做過。”
吐真丸原來慈悲教是用那東西審訊犯人、令其說實話的
金暮黎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吐真丸,第一次聽說,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對白虎法王用那個。如果你想跟我說什么,可以直接點,拐彎抹角的話,我實在聽不懂。”
夜夢天對她黑著心肝的矢口否認,絲毫不惱“我猜,那天晚上潛入慈悲教偷黑蟒鱗或者說放黑蟒鱗的人,是你派來的,對嗎”
“夜教主,你的智商太高,我這相較之下不夠聰明的腦子,實在跟不上你的思路節奏,”金暮黎不想再聊下去,“我去叫醒易錦,就不打擾你了。”
“金姑娘,”夜夢天不接話茬,以武力強按其肩,直視道,“你說過事后會讓我看你的廬山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