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人看到昱晴川和蘭盡落時,并不意外。
倒是蘭盡落瞧見夜夢天時,愣了愣。
昱晴川也不認得他是誰,但這直腸子少年卻首先驚呼“好俊美的哥哥”
夜夢天朝他露出一抹溫和淺笑。
猶如青山密林中,照入道道霞光,斜而筆直,璀璨迷人。
廝奴打水,婢女端皂,金暮黎沒有半句假客套話,直接讓他們先坐、自己洗個手,便真在廊外用淺綠色的固體皂洗手擦干,才進廳,招呼一起入座。
四人剛坐下不久,菜肴上至一半時,易錦才又滿頭是汗地跑進來“姐姐”
見有新客人,愣了下“昱晴川蘭公子”
蘭盡落點頭微笑,昱晴川正要叭叭說話,易錦卻直接跑到金暮黎面前,呲著一口白玉牙“姐姐”
然后等著金暮黎幫他擦汗。
金暮黎被他連續操作幾次后,便知單純少年的那點小心思故意快吃飯時結束練劍,帶著滿頭大汗過來,希望她能像第一次那樣替他拭汗。
暗自好笑地搖搖頭,金暮黎掏出備好的素帕,在他額頭鼻間輕拭“洗臉凈手,過來吃飯。”
易錦滿足又幸福地輕嗯一聲,放下劍,去廊外庭院,像金暮黎一樣涂皂搓揉后,將皂水沖在盆外,再在整盆凈水里仔細清洗,柔軟棉布巾擦去水珠。
昱晴川見他進來,正想著四個石椅一張石桌、易錦坐哪里,管家盛晚澤便搬來一把木質椅,擱在金暮黎身旁。
易錦喜滋滋地坐了過去。
以前沒這么多人時,他都是坐在左側或右手位置。今日倒好,雖然因為金暮黎的石椅在正中,導致他的木椅往旁邊歪了歪,卻也算并排。
更重要的是,能靠她這么近。
金暮黎掏出一盒香膏,打開后摳出兩坨,分點在他兩只手背上“深秋了,風越來越冷,你的靈力不夠御寒,要注意別生凍瘡。”
易錦甜蜜蜜地嗯了一聲,將香膏揉開,均勻涂抹,連手腕和十指縫都搓搓。
夜夢天目視二人,手中的茶盞快被捏碎。
蘭盡落心道這易小公子也真是個奇葩,爹娘被殺,全家死光,他不僅沒有表現出一點椎心泣血之痛,反倒
剛想到這里,便聽金暮黎道“我知道你一直想給你娘重新安葬,但尸骨既已入土,就不能再亂動,過兩日,讓管家帶人將墳墓加固一下,弄結實些,灌不進風、流不進水,不讓靈魂受凍即可。”
易錦臉上的笑瞬間消失,黯然點頭“謝謝姐姐。”
“想念她的話,就去看看,擺擺鮮花糕點,燒些紙錢,”金暮黎淡聲道,“但別太勤,七月半燒的奴婢護衛、車馬紙錢,足夠她在陰間吃穿用度,不受欺負。”
易錦一把抱住她,眼睛潮濕泛紅。
金暮黎沒有拒絕,卻冷硬無情道“別怪我不幫你為易文度燒錢,那樣的無恥渣男,此刻應該在哪層地獄里受刑,即便你給他燒,他也用不到。”
易錦抱著她,閉著眼,沒反應。
也沒辦法吭聲。
金暮黎這種態度,他怎么接話
昱晴川卻突然想起什么道“對了,金姑娘,你讓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就是有個書生,感覺他的家人有點怪,好像不太愿意為他燒紙錢;還有那個十七歲就死掉的小姑娘,她真的好可憐。”
眾人聞言,皆是驚愣不已,齊齊看向金暮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