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大大一坨猿糞。
夜夢天此刻不嫌人多。為了金暮黎的人身安全,即便和所愛女子的獨處機會更加減少,他也愿意。
于是,這支隊伍瞬間變得龐大起來,從原來的三人,猛增到十一個,馬毛是黑白棕棗什么顏色都有,人毛也是黑白藍黃半齊全。
大家各有隱瞞地互相介紹了下姓名身份,便結伴上路。
金暮黎想著人魂珠里的天魂珠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歸了身體,獸魂珠應當也是如此。
既然這樣,便也不怕眾人跟著。
可問題是,若獸魂珠回歸得無聲無息,她該怎么知道成沒成呢
神主說的“感應它”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又有點煩躁起來,不由揮鞭猛抽一個空響,催馬狂奔。
易錦連忙抱緊她。
之前金暮黎讓易融歡教他騎馬,可事情一樁接一樁,又顧著閉關修煉,實在沒那個閑暇,所以到現在他還是個不會單獨執韁的笨蛋。
寒風撲面,易錦胸貼金暮黎的后背,親密又溫暖。
當馬速慢下來時,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這么涼”
他的雙臂環著她的腰,十指交叉扣在她腹前,承受疾速跑馬時的如刀風襲,怎能不冷
金暮黎一手執韁,一手輸入靈力為他取暖“是我疏忽了,一會兒去城鎮添些冬衣,買幾件斗篷。”
易錦側臉貼她后頸上“好。”
甜甜蜜蜜,毫不矯情,沒有一絲男人因為武功弱,而反被女子照顧的羞恥感。
想著金暮黎為免頭發掃到他的臉,而將慣梳的高馬尾放下,簡單束置于后背,甜蜜就更加一層一層涌上來,恨不得將她揉化在懷里。
半個時辰后,浩浩蕩蕩十幾人入了最近的芳草城。
芳草城外衰草連天,芳草城內卻一片姹紫嫣紅。街道兩邊種的雙葉青、卷簾眉枝繁花茂,或月白或嫩黃的盛開芬朵香氣撲鼻,勾人駐足。
本城女子基本都是金釵玉珥,腰墜細長的銀掛件,邁著小步蹀躞而行。
本城男子基本都是頭頂簪花,玉佩不離身,即便是普通的販夫走卒,也要弄塊高仿薄晶石紱系腰間硬充風雅。
夜夢天看向除了藍色鳳尾發扣、身無一飾的金暮黎,垂了垂眼眸。
金暮黎對花花草草感覺不大,也從未養活過,魂穿之前是養花花死,養草草亡,就像克星一樣完全不對付。
她不可能像苻羽萌那樣喜歡得脆聲大叫,也絲毫沒有流連忘返之意,直接鼻子底下問了人,快步走向賣斗篷的高檔成衣鋪。
高檔店鋪里賣的東西,基本都要價不菲,但一分價錢一分貨,騎馬御寒之物必須要買好的。用蘆花楊絮等做的冬衣雖便宜數倍,卻質劣不暖,部分人還過敏。
衣鋪店主是個肉多體胖的女人,一眼就看出非本地鄉音的顧客是過路的。
她將客人連同自家東西一起吹捧,那意思,是無論柔順絲滑、高貴典雅、久不褪色的布料,還是精雕細琢、栩栩如生、巧奪天工的刺繡技藝,都最襯身形挺拔、相貌出眾、俊俏標致、英姿颯爽的公子俠客美女姑娘。
因為人多,所以幾乎所有的贊美之詞,都被她察言觀色巧妙用上了。
金暮黎、夜夢天等人倒沒什么,最后進來的少女苻羽萌卻很受用,被夸得咯咯嬌笑,直指一件白色兔毛斗篷道“看你這么會說話,我就要它了”
眾人“”
你家是開錢莊的嗎不用問價
果然,等她親哥付錢時,店主張口就是三千兩。
昱晴川瞪大眼“你怎么不去搶”
“小郎君這話說的,”女店主微微斂去三分笑,還留七分,“古語就有講,人欺人,貨不欺人,您自個兒瞧瞧這是什么繡工什么布料。當然,您若嫌貴,便宜的也有,但”
“八百兩。”
一道女聲打斷了她。
胖店主幾乎尖叫起來“什么八百兩您是”
“八百兩,店中所展斗篷全部打包,”金暮黎再次打斷她,面無表情的還價,“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啰嗦,行,就錢貨兩清;不行,我們就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