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善水看著她碗里的菜,遲疑,“若都不吃,就浪費了。”
“誰說我不吃,”金暮黎終于拿開她的五指山,回到自己座位,端碗取筷道,“這菜是我夾的,既不臟又沒口水,我為何不吃。”
眾人驚悚地看著她。
易錦和夜夢天的臉色漸見復雜。
看向善水,善水的臉已經紅如鍋中大龍蝦,接觸到二人投過來的目光,他更加局促不安“我、我飽了。”
說完就想跑。
夜夢天及時拉住他“就嘗了幾口菜,飯都沒吃,何來的飽”
他無奈卻溫聲道,“金姑娘從未吃過別人碗里的食物,包括錦公子,所以我們只是一時太過詫異,沒別的意思,道長不要多想。”
此話一出,道長更要多想。
“倒是你多想了。我不吃錦兒碗里的食物,是因為每次給他夾的菜他都吃光了,”金暮黎轉頭笑看易錦,“一直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易錦眼神委屈地回視她“誰讓姐姐挑的都是我愛吃的菜肴。”
“誰讓你好養,什么都吃,”金暮黎抬手輕捏他臉頰,笑眼盈盈,“偏還吃什么都不胖。”
又捏捏他胳膊,“是盡長勁兒上了嗎”
“嗯,錦兒力氣足,”易錦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打架不說,起碼抱姐姐綽綽有余。”
金暮黎秒懂那光的含義,被撩得呼吸略有急促,卻強自壓下,放開手故作鎮靜道“吃飯吧。”
草木蠱被除去,便是沒了后顧之憂,兩人都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金暮黎只是想想那超凡脫俗的駭然,身體肌膚就一陣陣發麻。
就是不知這具尚未經人事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夜夢天將兩人的暗流洶涌盡收眼底,心中深吸一口氣,打定主意搞破壞,不讓他倆有機會在一起。
因為當時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易錦身上,金暮黎并不知三個人里最先醒的夜夢天究竟是何時醒的。
事實上,在易錦汗珠滾成溪、咬牙忍受最后一波穿腸噬腹般的劇烈疼痛時,夜夢天就已蘇醒。
只是炭殺草木蠱正行至關鍵時刻,善水和金暮黎誰都沒注意。
夜夢天因那不尋常的動靜,而未立即睜開眼睛。他凝神屏氣,閉目靜聽,直到感覺蘭盡落挨著他的手指動了動,才假裝剛剛蘇醒。
易錦雖中途離席,吸收的毒香最少,但因其武級最低,不知情的蘭盡落和昱晴川便未對他遲遲不醒的事產生懷疑,也沒問及。
他倆不知,他便也裝作不知,免得阻礙動作顯得太刻意。
畢竟他是后來者,又有蘭盡落諸人的眼睛在看著,行事方面多少有些顧忌,無法理直氣壯的搶。
即便那兩人已火花四濺,再給一點摩擦,就“嘭”地點燃,他也得忍。
“善水道長的醫術如此高明,定也通曉符箓術法吧”夜夢天給自己和善水解除尷尬道,“不知可能調遣祖師兵馬”
“不不,我不會,”善水忙道,似乎因自己沒達到對方的期望而有些羞愧,“我我只會看病,其他什么都不會。”
“那也是極好的,”夜夢天趕緊接話,快速滅掉另一種尷尬,不讓它有時間發酵,“那接下來,道長打算去哪里回鳳棲城道觀,還是留在芳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