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錦緊張地看向金暮黎“姐姐,你”
他想說別答應,又怕金暮黎當面駁回,便未繼續說下去。
金暮黎看著夜夢天“何必執著。”
夜夢天的琉璃雙眸將她凝視“痼疾,無藥可醫。”
金暮黎沉默半晌,終是輕輕嘆口氣,走了出去。
“姐姐”易錦聲音顫抖。
“早點休息吧錦兒,”金暮黎頭也不回,聲音卻是帶著安慰的溫和,以及不容置疑,“咱們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
雪發背影前行幾步,衣袂袍角便消失在另一間鋪艙艙門里。易錦轉頭盯向夜夢天,目光如刀,充滿奪妻般的恨意。
夜夢天淡淡回視,從容離開。
打這天起,除了擁抱和親吻,金暮黎果真克制,守諾不碰易錦身體。
之后為免易錦難受腫脹,干脆連親吻也大幅減少,或者苗頭不對時即止。
易錦飽受折磨,日漸沉郁,每每與金暮黎單獨相處,如煙目光里都含著可憐兮兮的霧氣、不可言說的委屈。
金暮黎或抱抱他,或為他披上氅衣,近身低語“待下了船,都由你。”
一句話,撩得易錦更難自持,只盼快快到達東海,快快離開這艘破船。
白龍江兩岸層巒疊翠,鳥獸低鳴,江中諸人的行程卻并不平靜。
但自有船夫們擺平,誰都不用操心。
昱晴川經過第一次的凝神戒備、最后卻發現自己并無用武之地后,一天比一天睡得沉,即便沒有殺聲的惡斗就發生在舷窗外,他也閉著眼睛懶得理會。
金暮黎同樣連艙門都不出。
那些人既然扮作船夫保護夜夢天,自是不希望被她和蘭盡落等人看見揭穿。
蘭盡落極為通透,有他點撥,昱晴川不會熱心腸泛濫,亂插手幫忙。
易錦更簡單,只需跟他說必須怎么做,他便聽話,絕不強出頭。
就這樣經過一次中途補給,半個月后,一行五人終于抵達東海海域,站在最近的赤巖島島嶼上。
赤巖島島如其名,巖石顏色非赤即紫,乃奇觀中的一絕。
但除了這個,再無其它特色。
昱晴川瞅摸著赤巖紫石瞎轉悠“金莊主到底要找啥東西難道這些石頭里藏著天材地寶”
蘭盡落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注意他的動靜,怕他跑丟“別離我們太遠,不然迷路了可回不來。”
路癡昱晴川連忙往回走了走。
和他一樣、換個地方就轉向的易錦更不敢胡亂跑動,只緊跟著金暮黎,她走哪里,他就走哪里。
那小心翼翼、寸步不離的模樣,引發了某人的憐愛之心和保護欲,換到任何地方閉目感知是否有天、地二魂珠時,都牽著他一起。
夜夢天默默無語、亦步亦趨地跟著,既無好奇之色,也不詢問。
金暮黎沿著赤巖島行試一圈,并沒有什么異樣感覺,不禁有些犯愁這是不是表示赤巖島極其周圍沒有她的天魂珠或地魂珠如果有,又該是什么反應
沒有收獲,眾人便隨她離開赤巖島,踏上不知誰為夜教主準備好的鐵力木蒼山船繼續海上航行。
立在沉重又龐大的蒼山船甲板上,金暮黎被海風吹得雪發飛揚,衣衫獵獵。
然而她沒有一味欣賞海上風景,注視了會兒水天一線、無窮無盡的浩瀚海面,便再次閉上眼睛,細細感知是否有什么異樣或不同。
蘭盡落通過夜夢天的沉默表情與物質配合,察覺到金暮黎頻頻閉目并張開雙臂的動作,定然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絕非尋找天材地寶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