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錦自知理虧,又心中難過,便受了他這聲哼,沒懟以顏色。
“既已被小妖猴兒舔好,就都別往心里去了,”金暮黎擺擺手,岔開話題,“你們誰去廚房盯著做飯天色漸暗,善水和咼綱新該回來了,正好一起用膳。”
易錦習慣性地要負責,但見夜夢天在,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蘭盡落看著好笑“我去吧。”
發生這么大的事,原本住在府里的幕僚、護衛、婢女、小廝等跑了不少,還趁火打劫卷走好些首飾細軟、玉器花瓶。
留下來沒走的,應該都是忠于紀敏,或者想借機表忠誠、以便被提拔重用的七竅玲瓏心。
畢竟患難見真情嘛,真不真的不要緊,能拿來利用就行。
不過得知來找碴兒的并非是錦衣衛冒充者,而是當今長公主后,基本上都蔫了。
但盡管如此,金暮黎還是防備有人下毒下藥,畢竟人心難測。
蘭盡落去了廚房,金暮黎也起身道“府里走走,順便看看紀昌裕。”
紀昌裕,紀敏的獨生子,已近三十歲的人,竟還是斑陸城有名的紈绔。
不僅習非成是,屢教不改,且極其好色,男女通吃,即便家中妻妾成群,仍在外面花天酒地,青樓勾欄倌館茶苑的到處亂躥。
城主府濃煙滾滾時,他正躺在黑白溫柔鄉里,不知今夕何夕。
待被下人找到,提著褲子趕回來,卻發現縱火事件乃虛驚一場。
于是連問都沒問,就罵罵咧咧去了另一個讓人找不到的地方新喪不久、有服在身的小寡婦家,在她肚皮上載歌載舞,吭哧吭哧。
此時,他已劣跡暴露,被拖回關在城主府的后院柴房里,踢踢踹踹一番,便因力氣都已使在女人身上,而沒了勁兒,肥胖的身體癱在稻草里,像堆繃著布料的臭豬肉。
衣是人衣,裹著的卻是畜生。
柴房門被推開時,他一個激靈想迅捷爬起,卻力不從心、肥不遂意,左右翻晃兩下,才把自己支起來站立著。
一位身高腿長、琉璃雙眸極其好看的男人,微微低頭躬身走了進來。
紀昌裕原本以為是柴房門矮,英俊男人怕磕碰到腦袋,才那副低眉垂目姿態,便直直瞧著人家犯花癡“公子”
“公主請,”男人的話打斷了他,卻不是對他說的,“公主小心,別被磕到。”
一手抬高,一手虛扶,神情恭敬。
紀昌裕愣了愣公主
不待他有時間疑惑細思,一位披著純白大氅、長著藍眸雪發的女子,便也微微彎著身子邁進腿來。
進門時,被兩只手殷勤護著腦袋,生怕她撞到低矮的門框上。
另一只手的主人,是個及冠少年。
如果說修長男子猶如青山玉樹,氣質絕倫,美得令人垂涎欲滴,面泛紅光,想與他一起汗流浹背、水干澤涸。那么,雪發女子便是一切妄想的終結者。
那雙昊天瀚海般的藍眸,幽深竑廣,能將人無影無蹤地埋葬。
如雪白發更是如根根銳刺,似無聲嘯叫著要扎穿他的眼,戳透他的身,將他碎尸萬段。
他能有此感覺,只因金暮黎已艴然不悅。
紀昌裕的目光太熾熱,太,她幾乎能從眼神里看到他想在夜夢天身上留下斑斑水痕的。
“城主府的人說你如此年紀仍不務正業,每天只在花街柳巷流連忘返,本殿原本不太信,如今倒也算真眼瞧見,”金暮黎眸含怒冷之色,“紀昌裕,是被挖掉眼珠子,還是閹割成太監,你自己選。”
“我不選”紀昌裕肉顫,“你們到底什么人,居然敢在城主府撒野,還把本公子關柴房,信不信”
“信不信我現在就閹了你”他眼中青山玉樹般的男人一腳橫踹,力道滿滿,“見長公主而不跪,你有幾條命”
紀昌裕直接摔趴,肉身重量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來人吶,快來人吶,人都死哪兒去啦,快去把我爹叫來,叫”
“公主殿下”紀昌裕正沒臉沒皮的捶地哭嚎,一名被昱晴川攔住的小廝忽在外面喊道,“這人渣成天眠花宿柳,已經得了下疳病,公主殿下和各位大人千萬別靠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