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非到迫不得已時刻,他不會取用。
還有被他帶到神居后獨自修煉不停歇的袖珍獼猴,若知道有遇劫難的可能,就該把它帶在身邊。
易融歡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顧清央在內室盤膝打坐。
弋菱歌為了讓自己不累贅,打開青瓷瓶再服一粒藥。
雙枝庭客廳和內室燭火通明,院中墻外則燃燒著火把或油盆。
潘衛東親自帶人去了佛寺道觀,鐵俠院的女子和其他幫徒兄弟執刀立在雙枝庭院墻外和院門口。
雖不知邪魔之氣是否害人,但為穩妥起見,顧清央還是讓他們全部頭戴面罩,提前防范。
整個夜月閣都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人太閑,就容易想的多。
有時候想的多是壞事,有時候想的多是好事。
比如易錦門神似的站在那里守護大家時,久了就會想到被動防衛不如主動出擊。
但隨后,又被自己否定。
弋菱歌和顧清央可說是在刀口舔血中摸爬滾打過來的,經驗比他豐富的多,他到此刻才想到的,他倆恐怕早已想到。
之所以只字未提,應該是和他的顧慮相同。
一是怕他因為不敵而把自己陷入孤身絕境。
二是不用別人調虎離山,他一走,雙枝庭就面臨危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知敵方底細,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今夜的夜月閣,沒有人合眼。
斗轉星移,時間在執戈戒備與不知兇手具體何時潛來的煎熬中慢慢流過,緩緩來到黎明前的黑暗。
出去請援助的統領潘衛東還未回來。
誰都沒注意,數股無色無味的淡淡煙霧在黑夜的掩護下,順風飄向眾人,絲絲縷縷。
片刻后,立在院門一側的寒云動了動耳朵,低聲喝問:“誰?”
“我,老姜,”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含笑朝這邊走來,“站了一夜了,我來替替你們吧。”
寒云并不感激,反而皺眉:“老姜,你是不是忘了夜月閣的規矩?”
“知道,不能隨意替換交班嘛,”老姜不以為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累了我代代你,我累了你代代我,有何不可?”
說著,人還在往前走。
寒云“唰”地抽刀出鞘,直指老姜:“退回去!”
老姜僵在原地。
站在院門另一側的老胡見情勢不對,連忙打圓場:“寒~~啊!”
兩包黃色粉末迎面撲來,老胡和旁邊二十多名守衛的身體搖晃幾下,便軟倒在地。
“來人!”察覺老胡不對勁的寒云早已暗中防備,雖及時閃避,但還是吸入少量黃粉,連忙趁著清醒高聲大叫,“抓刺客!”
剛喊罷,便覺頭重腳輕,站立不住,仿佛天地在旋轉。
踉蹌著單膝跪地,她一手扶墻,一手刀尖杵地,努力支撐。
卻終究撐不過一暗一明雙重藥性。
“哈哈哈,”看著滿地橫躺豎臥,老姜大笑,“我既來了,還怕你們這些小嘍啰?”
說罷,一腳踢開院門,“聽聞有位年輕俊俏的紫靈士公子在此做客,在下不辭勞苦,特來請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