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直到轉過身,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都未及時撤散。
被人視為怪物,都是因為兩只獸角和手背脖子處的金毛。
于他來說,這是恥辱。
然而,媽媽今天卻告訴他,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特別之處。
除了他,誰都沒有這兩只角。
而金色毛發,媽媽就像沒看到般習以為常,從未給過哪怕一絲異樣的目光。
好似它們本就屬于最合理的存在,合理到讓人忽略,忽視。
周不宣目送小身影消失在轉角后,才動動微麻的腿,站起身。
傅常生早已三下五除二,將滿盤紅燒肉吃得連肉末都不剩。
周不宣還未進門,就能瞧見純色菜碟干凈得可以當光鏡。
這是多少天沒吃飯了。
“我得出去一趟,”周不宣將碗筷洗凈后道,“你是現在就回妖獸森林,還是睡一覺再走?”
“回妖獸森林做什么?”傅常生奇道,“不是要帶我一起去南方游玩么?”
“……”周不宣想撓頭,“那個,暫時不去了。”
傅常生:“?”
周不宣看著快懟到自己鼻尖上的臉,又氣又笑地將人推開:“并非我故意食言,而是計劃有變。”
“哦,”傅常生卻未特別失望,而是精神抖擻問道,“那你現在打算去哪?能不能帶上我?”
周不宣知道若不答應,這家伙肯定要拿之前帶他去南方的話說事兒,嘮嘮叨叨纏著不放,所以干脆給他安排活計:“我要搬進四王府,傅哥能不能幫忙找人打掃庭院,再做個新牌匾掛上去?”
“好啊好啊,”傅常生都不問四王府在哪里,就一口答應下來,“需要雇幾個人?男的女的?好看的還是丑的?有家的還是沒家的……”
周不宣:“……”
這家伙什么時候成了話嘮?
直到站在四王府門口,他才停頓片刻,然后仰著腦袋接著問:“他這門頭字是刻上去的?”
周不宣嗯了聲。
“那咱家牌匾得做大點兒,”傅常生摸摸不存在的胡須,“把它蓋住。”
“你看著辦,”周不宣揉揉眉心,“全由傅哥拿主意。”
傅常生眼珠一轉:“睡哪個床,也由我選?”
周不宣:“……嗯。”
“住哪個院~~啊!”
周不宣一巴掌將他拍進門里。
傅常生屁事沒有,門禿了一塊兒。
周不宣轉身就跑:“找蠟燭把燈點上,我去接人回來。”
傅常生追趕兩步扒著門沿叫:“接誰啊?”
“我徒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