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珝也不知道,只能結合當時車里的對話含糊道“我暈后臺了,被祁硯旌撞見幫襯了一把。”
張暢一聽卻睜大眼“他幫你”
“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張暢搖頭,“就是你倆不是這種關系吧。”都是自己人,他說得就比較直接“你以前不是還得罪過他嗎祁老師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有同情心的人”
許珝知道他在指三年前拜師的事,“瞧你說的,祁硯旌那種位置的人,怎么會因為這么點事就記恨我三年啊,你也太小瞧他了。”
那不過只是一件書里區區十幾個字就帶過的小事罷了。
“是這樣的嗎”張暢還是很懷疑。
“唉,那我問你,昨天我做什么去了”
許珝吃一半就飽了,把袋子放在一邊,撐著下巴問張暢,微揚眼尾狡黠無比。
“去演研所錄前采啊,馬上要開始評級了。”
原來是前采,許珝暗暗記下。
“這不就得了嗎,”他一拍手,“我暈在他地盤上,就算關系不好,他也不可能視而不見,這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呀。”
張暢愣了片刻,不再言語,但看上去依然沒有被說服。
許珝又倒頭睡了陣回籠覺,精神才算徹底恢復過來。
這個醫院是昨晚張暢指定的,麻煩祁硯旌的助理高平把許珝送來,醫生都是熟識的。
許珝跟著做完詳細檢查,坐到醫生辦公桌前,望著自己的x光片出神。
他的肩膀小腿都打著鋼針,說明受傷時骨折得應該很嚴重。
怪不得那么疼呢。
醫生表情卻挺輕松,“沒多大事啊,就是受涼了有點發炎,回去好好吃藥注意休息,再過個把月就能把這些玩意兒都取下來了。”
張暢也長舒口氣“總算要熬過來了,復健的時候遭了多少罪啊。”
許珝從善如流地跟著點頭哀嘆不易。
第二天許珝就出了院,評級近在眼前,他要抓緊時間準備初評,還得去拍前期的宣傳照。
“演研所”的服飾很正式,立領黑西服配挺括白襯衫,胸前還要別上標志性的胸針。
現階段官方還沒有公開參加評級的演員名單,許珝換上制服,下車時是被工作人員用一塊大黑布罩住上半身一路護送進的后臺。
送他的是個個子嬌小的年輕女孩,胸前掛著實習生的工牌,抱著那塊大黑布微微喘氣,額頭也滲著細汗。從停車場到側門有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女孩看起來已經跑過不少趟。
她指著前方明亮的通道氣喘吁吁說“許、許老師,您沿著通道直走,右轉、有扇門,進去就是候場室了。”
許珝在圈內的風評并不好,沒想到還能從別人口中聽到“許老師”這樣的稱呼,不由地彎著眼笑了笑“好,辛苦你了,”他說著摸了摸褲兜,自然地扭頭問身邊的張暢“你帶紙了嗎”
張暢立刻反應過來,摸出一包手帕紙塞進女孩手里,笑道“謝謝小姐姐啊,你快擦擦汗吧。”
女孩握著紙包,她只是個實習生,被打發來干最費體力的活,一早上跑上跑下,還是第一次受到藝人的關心。
她抬頭看了眼許珝,對方沒再說別的,只是朝她笑著點了點頭就要往前走,穿著“演研所”昂貴的制服,身量頎長,氣質悠然。
雖然許珝在圈里一直被看作又蠢又怪,腦袋長脖子上只是為了好看的漂亮草包,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好看得沒有代餐。所以即便性格奇葩,依然能靠一張臉橫行霸道。
女孩被美貌沖昏頭腦,沖著前方喊了聲“許老師”
許珝回頭,長睫毛被燈光投下的陰影在眼底輕輕顫動,眼梢微揚明媚無比,“怎么了”
“咳,”女孩紅著臉小聲說“那個祁老師也在里面”
即便周圍沒別的人,女孩也捂著嘴說得很謹慎。
全網都知道許珝得罪過祁硯旌,三年前他逼祁硯旌收徒時撒過的野,到現在都被拿出來反復鞭尸。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各方媒體摩拳擦掌想拍到兩人二度同框,這也是此次評級消息封鎖得這么嚴的原因。要是放早了哪里都被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事前階段很難進行下去。
許珝當即明白女孩是在提醒他,等下到了祁硯旌面前低調點,笑著承了她的情,“我知道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