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旌忍了片刻,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和許珝在別人的微信里親過去抱過來,掩唇重重咳了一聲“咳”
小徐手一抖,手機乒嚀嘭咚砸了下去,他趕緊彎腰撿起來摁滅屏幕,沖祁硯旌笑“要、要、要出發了嗎”
祁硯旌十指緊握,語調克制“怎么你們都很喜歡這套表情包嗎”
小徐大驚,連連搖頭,極力否認“我絕對不是,我絕對沒有都是高平發給我的”
“他拿給我閨女看,您也知道嘛,那小姑娘就喜歡好看的,您倆的表情包她是愛不釋手,我也沒辦法啊,只能陪她玩。”
小徐神色哀痛,“但我其實特別不喜歡每發一張圖,都有無形的罪惡感將我緊緊籠罩,讓我喘不過氣。真的”
祁硯旌“”
我怎么看你發的時候挺樂在其中的。
祁硯旌微笑“你這么緊張干嘛沒事,發吧,我又不介意。”
他笑得小徐打了個冷顫,背后像有陰風吹過“不不不,我不發了,不發了”隨即哆嗦著手發動汽車“您您您坐穩了。”
許珝還沒穿書的時候,在網上看過一句話說得很有道理任何傷痛和磨難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散,只有尷尬和社死,會讓人每一個午夜夢回想起它的時候,恨不得拿腳趾把床單抓爛。
現在還沒到午夜,許珝已經很想先抓爛車里的腳墊。
如果待會兒祁硯旌問他為什么要這樣,他該怎么回答
他也不懂原身當年怎么就那么猛,總不能說我知道我年少輕狂時得罪過你,但就是覺得咱倆現在關系還行吧
許珝大腦飛速運轉,漸漸有了點主意。
他坐直,拍拍身邊打瞌睡的張暢“暢兒,那套表情包你發我一下唄要完整的。”
張暢睡得迷迷糊糊,腦子不打轉,想都沒想直接打包全發給許珝。
祁硯旌定的是一家有名的私廚菜館,位于市郊,安保極嚴,通常是高官聚集地。但因為沒有狗仔進得去,少數頂層藝人也會選擇來這里吃飯聚會。
許珝進去后報了祁硯旌的名字,被漂亮的服務生引進了間雅致的包房。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少,祁硯旌應該過一陣才會來。
許珝環視了包房一圈,覺得風格偏清新淡雅,便問服務生“這里面還可以再裝飾一下嗎”
服務生盈盈一笑“當然可以,您有什么具體要求嗎”
許珝沉吟片刻,說“布置得溫情一點吧,讓人看了都感動得想哭,一點氣都生不起來的那種。”
服務生凝眸想了想,胸有成竹地答道“明白了,您放心,請稍等片刻。”
祁硯旌如約而至時,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同。
這間包房基本只有他在用,對其中的裝飾無比熟悉。
現下大體雖沒怎么變,但燈光從清雅明亮變成了曖昧的暖橙;紫檀木桌上多了盞搖曳的燭臺;房里加了些暖調的香氛;窗臺前靜置的假山盆景被打開了,高山流水,霧氣繚繞。
許珝坐在木桌后,雙手乖乖搭在桌上,用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注視他,燭臺映得眼底有隱隱的波光浮動。
他換下了演研所筆挺的制服,只穿了件淺紫色的套頭毛衣,少了些生硬的精致,漂亮溫柔了很多。頭發也明顯洗過,沒有固定的發膠,軟軟的搭在額前,烏黑柔亮,發質很好的樣子。
祁硯旌眉心不由地一跳,不動聲色地在許珝對面落座。
他碰了碰燭臺的座底,自然問“你讓人重新布置過了”
許珝彎了彎眼睛,“是啊,你喜歡嗎”
祁硯旌靠著椅背姿態舒展,唇角輕微上揚,似乎只是禮節性地朝許珝笑了笑,沒評價包房的新裝飾,只道“你喜歡就好。”
他把平板遞給許珝,神態自若“想吃什么,你來點吧。”
許珝沒有推脫,接了過來問“祁老師有忌口嗎”
祁硯旌搖頭,許珝就隨意點了幾道家常小菜,開了瓶酒。
這家店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上齊了,香味濃郁,令人垂涎。
許珝夾了點小炒牛肉慢條斯理吃著,祁硯旌的視線就又落在了他握筷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