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觀摩的演員們全都屏息凝神,卻各個神情激昂,仿佛在無聲地興奮吶喊。
即便許珝狀態糟糕,也能深切感受到祁硯旌帶給全場的壓迫氣場。
這種樣子和前幾天不停逗弄自己的祁硯旌相差太多,一時讓許珝有些恍惚。其實這才應該是祁硯旌原本的模樣,高傲、冷硬、氣勢凌人。
那他又為什么會在許珝面前展現出截然相反的形象
許珝手一抖,太陽穴抽痛。
無法集中精神卻硬逼自己集中的下場,就是頭痛欲裂。
一直到閆崇平喊卡,周圍響起雷動的掌聲,人群逐漸散去,場工開始清理現場,許珝都還垂頭坐在原地。
戲拍完了眾人都要去大化妝間準備直播,林頌風走時問過許珝要不要一起,但許珝頭痛得厲害,一時沒辦法起身,只能忍著難受讓林頌風先走。
他坐在小馬扎上整個人縮成一團,一手抱住頭,一手不停地按太陽穴,以求舒緩這陣難捱的頭痛。
幸而頭痛來得雖然猛,去得卻也很快,許珝手無力地垂下,緊繃的肩頸也松弛下來,后知后覺發現眼前的光暗了許多。
他抬頭,祁硯旌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身前。
“怎么臉色這么差”
祁硯旌蹲下,摸了摸他的臉“哪里不舒服”
許珝頭疼已經好了很多,就沒說給他聽,只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了。”
他臉色實在不好,面頰雪白額頭滲著冷汗,眼底有一片明顯的青黑,一看就是極度缺乏睡眠的狀態。
這種樣子讓他的話顯得毫無說服力,祁硯旌想了想,又問“我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其實也有些懊惱,許珝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下意識抬頭,沒想到就和許珝對上,陷在戲里的狀態一點沒收,許珝當時就捂著心口扭頭了。
“沒、沒有啊”許珝不太想承認祁硯旌一個眼神都能嚇到自己,嘴硬的反駁,“好了,先過去吧,還要直播呢。”
他掩飾著站起來,還沒轉身眼前就騰起一片黑霧,好一會兒什么都看不見。
許珝站在原地不敢動,很快被祁硯旌扶住。
“你到底哪里難受”祁硯旌聽上去不太能冷靜了。
許珝倒是很習慣,耐心地等黑霧散去。
視線逐漸恢復清明后,他不在意地搖搖頭“沒什么大事,我太久沒怎么睡覺了,頭暈。”
“那就回去休息,還直什么播”祁硯旌拉著他的手腕,聲量都高了些。
許珝被他這個樣子驚了一下,而后有些想笑“就是缺覺而已啊。”
他拍拍祁硯旌的胸膛,帶著安撫的力道“沒關系,來都來了,直接走多不劃算。”
祁硯旌無法理解。
祁硯旌最討厭的,就是許珝諸如“來都來了”這類傷身體的理論。
兩人一起去了隔壁的大化妝間,設備已經架好,演員們幾乎都到齊了正坐在一起聊天,只等十五分鐘后就能開始直播。
許珝走在前面,祁硯旌落后他一步跟著,隨著兩人身影出現,又是一疊聲的起立問好。
他們在中間空出的座位上坐下,林頌風正和另外幾個演員聊過年回家的事,見許珝來了,也順嘴問道“許珝你過年也回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