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來……”張暢呆滯。
許珝頭還有點暈,倚在門框上抱臂看著張暢,“你來?你往哪兒來?”
他抬手揉揉脖子,慵懶道:“都說了在酒店你還不信。”
張暢愣了片刻,啪一聲掛斷電話沖到許珝身邊:“你!你你你你……!”
許珝嘆氣:“我怎么了?”
張暢驚慌失措:“你怎么睡在祁老師的房間?!”
許珝揉脖子的手一頓,抬抬眉梢,哦豁,他把這茬忘了。
“咳,沒什么,”許珝鎮定地推開張暢往餐桌走,“男人互相換個房間睡也很正常嘛。”
他掩飾地倒了杯水喝。
張暢完全聽不見跟在許珝身后,他看見的是許珝從祁硯旌房里出來,是許珝腳步虛浮地走姿,是許珝沙啞到需要喝水緩解的嗓音。
張暢兩眼一抹黑,痛心疾首:“你們做了?!”
“噗——!!”
十幾分鐘后,許珝氣息奄奄地被張暢從洗手間扶出來。
他被水嗆得快要把肺咳出來,又因為低血糖差點咳暈過去,被張暢拖去洗手間拍背干嘔又洗漱收拾,回到沙發上的時候去了小半條命。
張暢光速沖好一杯蜂蜜水唯唯諾諾地遞上來。
許珝不接,虛弱怒視:“看過甄嬛傳嗎?”
他嗓子還啞著,看起來虛弱得能馬上嗝屁,張暢絲毫不敢反駁,趕緊點頭。
“知道靜白怎么死的嗎?”
“!!”
許珝冷笑一聲:“再敢亂說,我也拔了你的舌頭。”
張暢驚恐,連連搖頭把蜂蜜水往許珝跟前送:“不敢了不敢了,祖宗您喝一口吧。”
許珝確實暈得厲害,想了想不再跟自己過不去,勉強接下了那杯水。
·
祁硯旌的生日派對定在晚上,沒有設置直播,好讓大家徹底放松。
餐廳雖然是市內最高檔的一家,布置卻很有上個世紀婚禮酒樓的味道,劇組和節目組的意思,祁老師三十大壽,那是天大的好日子,越喜慶越好。
許珝到的時候,祁硯旌已經在最中間那桌的主座上落座,穿著簡潔大方的西服,端著酒杯和三三兩兩的人聊天說笑。
他身邊還有個位置空著,敬酒的人前前后后來了幾波,也沒人敢往那兒坐。
看到許珝,祁硯旌跟那幾人抬了抬酒杯,起身朝許珝迎了過來。
許珝穿著毛茸茸的厚外套,淺棕色的,含著笑看祁硯旌的時候,像只眼睛濕漉漉的小狗狗。
祁硯旌揉了揉他的頭發,引他到自己身邊那個空位坐下。
室內溫度有點高,許珝進來一會兒就開始出汗,脫掉外套搭在椅背,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休閑襯衣,一下從圓滾滾的小狗狗變成了清瘦的高中生。
他坐在祁硯旌身邊,陸陸續續來給祁硯旌敬酒的人也會想捎上他。
祁硯旌把送到許珝眼前的酒杯一一擋開,聲線平和卻不容拒絕:“他不喝酒。”
來人一愣,隨即和大家一起哄笑起來:“祁老師這么護著許老師啊!”
“那祁老師得替許老師喝!”
“壽星好酒量啊!”
許珝坐在原地,看祁硯旌和那些人說笑,脊背挺得直直的,耳根卻發紅。
又送走一波后,祁硯旌專門給許珝點的滑肉蒸蛋好了,他輕輕撫著許珝的背,在滿桌觥籌交錯中低聲道:“勉強吃一點,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