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讓祁遇短暫清醒過來。
他瞳孔中閃過一絲清明,狼狽的從她身上起來,背過身去倚靠墻體支持身體。
“滾。”薄涼的語氣很指揮官。
時覓微起身,拉攏軍裝就朝外走去。
她的神情恍惚,分辨不出祁遇是不是狼崽子。
手落在艙門上的時候,她遲疑了。
如果祁遇有個三長兩短,整個聯邦……
“祁指揮官,我……”她轉過身,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祁遇正蜷縮在墻角,突然冒出來的狼尾包裹住他,腦袋埋在尾巴里,一雙灰白耳朵一抖一抖的。
細聽還有嗚嗚的哭聲。
“祁遇,你怎么了?”時覓微推了推他的肩。
他的腦袋從尾巴里出來,濕漉漉的灰白雙眸中只留下時覓薇的身影。
“姐姐……我難受……”
時覓微愣住,他是狼崽子。
只有狼崽子會在哭唧唧的時候叫她姐姐,他的尾巴上還有那個未消除的疤痕。
時覓微的心一下子軟了,柔聲說,“阿遇,是你對不對?給姐姐看看好不好?”
她伸出了手,拉開他殘破的軍裝領口,鎖骨之處,很淡的小痣。
“阿遇,我終于找到你了。”她甚至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祁遇的雙眼蹭得一下亮了,“姐姐!”
狼尾巴啪嗒豎了起來,朝時覓薇的手腕竄過去。
又被獸爪抓住,狠狠的拽了回來,自己抱住。
時覓薇:?
“姐姐,我忍不住了。”
說完,啊嗚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不可以傷害姐姐。”
“姐姐還沒答應呢。”
“嗚嗚嗚……難受。”
“你燥郁期犯了?藥劑……”她發現有一管藥劑滾落在遠處,沒有碎裂。
她跑去撿了起來。
突然,狼尾巴勾住了她的腰,把她拖回去壓在墻上,胡亂親。
時覓薇抓起藥劑,給了祁遇一針。
藥劑還沒被推進,就被狼爪子揮斷,針頭折斷進他胳膊中。
“啊……你的手……”
祁遇木訥停頓,狼爪子劃過針頭所在,皮膚撕裂,針頭被他挖了出來,扔掉。
“姐姐不怕,不哭哭。”
“姐姐,我的手好痛,心好痛。”
“嗚嗚嗚……”
他吻過她的眼,鼻尖,最后落在唇上,狼爪子不老實東拉西扯。
時覓薇推不開這頭大色狼,兇巴巴說,“站好,別拉我衣服。”
祁遇往后一小步,狼尾巴纏著她的腰不放,“姐姐兇我。”
——啪
狼尾巴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收起來!”
祁遇老老實實收回纏繞在她腰間的尾巴,自己抱住,眼淚啪嗒啪嗒流下來,“姐姐……”
“不許動。”時覓薇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藥劑沒有了,怎么辦。
眼前的祁遇抱著自己的尾巴,吧唧吧唧啃,一嘴的毛。
“不然,你去沖了冷水澡?不,冰水澡?或者你親吻下地板,可能還有藥劑殘留。”
“哼。”祁遇臉瞥向一邊,仿佛在說,他生氣了。
“藥被你作沒了。”
“有的,姐姐就是我的藥。”
“……”
祁遇抱著尾巴一點點挪近,“姐姐,我……嗚嗚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