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冷靜地分析了幾秒,低聲道“也不至于唐突,安先生見過九爺,也知道他們領證的消息,雖然沒說什么,心里肯定會有想法。您也不用擔心他會突然回大瑞寺,我感覺他未必還能回去。”
“怎么說”
程風閃了閃神,含糊其辭地回道“九爺肯定有安排。”
阮丹伶陷入了糾結,想到出門前容敬懷說的那番話,最終還是打消了去和安襄懷見面的念頭。
既然小九做了準備,她確實不急于一時。
“那就先回”
話未落,對向車道忽然駛來幾輛車。
衛生醫院遠離市區,位置偏僻,道路交通也不似城中四通八達。
過了晚九點,路上行人稀少,也幾乎沒什么車流。
而對向車道的車子之所以會引起阮丹伶和程風的注意,無非是頭車開了遠光燈,轉彎之際燈光刺到了商務車內。
阮丹伶本沒在意,可當那幾輛一模一樣的轎車駛入醫院正門,這事兒就顯得古怪了。
哪怕這里的住院部探病時間管理松懈,也沒可能招來這種級別的車輛。
三輛紅旗車,整齊劃一地駛向了住院樓。
程風同樣滿臉狐疑地透過車窗張望,一輛紅旗車出現在馬路上不稀奇。
三輛同款依次出現,那就值得推敲了。
有些時候這類車輛所代表的除了派頭,更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阮丹伶降下玻璃窗,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隱約能看到幾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走進了住院部。
旁邊跟著黑西服戴著耳麥的人,一看便知訓練有素的保鏢。
阮丹伶忽然就想起來,之前聽過的一件事。
安桐父母有一方是高官。
不多時,阮丹伶和程風親眼看到那些人走上了住院部三樓的走廊。
隔天,安桐換上了阮丹伶給她準備的新衣服,外面搭配了一件與容慎同色的修身大衣,年齡上看起來不像學生,更顯出幾分成熟。
只不過因為前一天哭過,眼睛有些紅腫,她平日里不化妝,也不會化,手頭除了護膚品,也暫時想不到好的辦法遮掩一下。
反倒是阮丹伶提前來了云巔,下車時,手里還拎著個碩大的化妝包。
婆媳倆在客廳里一頓鼓搗,十來分鐘之后,安桐不施粉黛的小臉已經化了個淡妝,淡金色的眼影和棕色眼線完美地勾勒出眼部輪廓,也遮住了紅腫的痕跡。
容慎沒見過化了妝的安桐,抽完煙回到客廳,抬眸就對上了一雙噙滿風情的眉眼。
男人細細地觀察了幾秒,安桐下意識伸手摸著眼尾,“是不是不好看”
“好看。”容慎走上前,抬起她的下顎,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四個字,“千嬌百媚。”
這話只有彼此能聽到,安桐羞赧地嗔他一眼,涂了啞光口紅的唇瓣卻輕輕翹了起來。
阮丹伶在旁邊看了幾眼,欣慰地收拾好化妝包功成身退。
上午十點,兩輛車從云巔出發,駛向了西霄山大宅。
安桐的情緒比之昨日平復了不少,就算出現了情感剝離癥狀,但重新與安襄懷見面,對她來說依舊是值得高興的事。
路程過半,安桐回眸問道“今天回去要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