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聚過來看熱鬧,沈青瓊忙說:“先找個廂房休息吧。”
可不得要找個廂房嗎徐彩應都要臊死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倒了個大霉,她方才肯定很丑她把腳縮出來后,顧不上痛,只想躲起來。
許行舟看出了妹妹的窘迫,冷聲斥責那個還在求饒的堂倌:“行了還不快去找間廂房叫大夫過來看看,杵在這兒讓人看笑話不成”
堂倌死里逃生,他擦擦額上冷汗,連忙起身帶他們往樓上走,把態度低進了塵灰里。
大庭廣眾之下許彩應不好發作,她紅著臉狠狠瞪了堂倌一眼,理理衣擺便跟著沈青瓊他們上了樓。
如此一遭,本來說好的要挑胭脂是挑不成了。
許彩應雖說是皮外擦傷,但姑娘家的到底嬌氣,就怕留下疤什么的,幾個人坐了一會兒便都回去了。
分別前沈青瓊還拉著許彩應說話:“到底是我的疏忽,來日我再去你府上看你。”
許彩應搖搖頭,“哪里怪你看來今日是玩不盡興了,沈姐姐,我們改日再約。”
她面色不善。本來她只是來陪二哥哥相看姑娘的,誰稀罕那幾盒子胭脂可她平白丟了臉傷了腳,真真倒霉
許彩應上了馬車,許行舟跟在后頭,他上馬車前安慰沈青瓊說:“你別難過,這不關你的事。”
沈青瓊點點頭。她長得本就清冷,如今輕眉緊蹙,抿唇微愁,更叫人憐惜。許行舟心頭一熱,但不好再說,便告了別,上了馬車。
沈青瓊目送他們離開。
花蔓過來,“姑娘,咱們回嗎”
“去意書坊。”沈青瓊愁容散開,唇角竟是有了細微笑意,“叫人把我那瓶芙蓉膏送去徐府,再備些薄禮,當是我的賠禮吧。”
花蔓:“是。”
意書坊里載歌載舞歡聲笑語,沈青瓊上了二樓隔間。
她坐在席上,堂倌娘子來給她倒酒獻果子。
“我倒不知道,你與張家姑娘定了親,也不曾聽二表兄提起過。”沈青瓊捏一口荷花酥品嘗,先起了話。
竹簾那頭的男子低聲沉笑,“人家姑娘不樂意,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青瓊挑眉,“上次還見你家小廝給她送了千星樓的釵子,可見你很喜歡她,難不成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江趙準仰頭悶一口酒,卻說:“聽說你與許家五公子也在相看”
沈青瓊只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江起淮忍俊不禁,提醒她說:“許行舟與坊里的品月娘子相交許久。”
“我知道。”
“你不生氣”
沈青瓊笑了笑,滿不在乎,“這世上男人大多三心兩意,要沒個紅顏知已青梅竹馬的才叫奇怪呢。往后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會有,若都放在心里計較,不痛快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