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從代護著江起淮以一敵七。看得出江合竹這次是下了血本了,所請殺手皆是高強之輩,招招狠辣,饒是從代武藝高強,面對這江湖討命的殺手也漸漸力不從心起來。
最終,當殺手頭兒舉起大刀時,江起淮終于出了手,他勾起廢棄巷角的竹柜攔下那一刀,拉回了從代。
幾個殺手在后頭捂著胸口,緊握刀柄。頭兒看他,“大公子,最終要出手了”
江起淮撿起死去那個殺手的刀,冷冷說道:“知道了這件事,你們可就沒命說出去了。”
那頭兒笑了笑,“二公子說的沒錯,大公子當真深藏不露。”他看了眼躺在江起淮腳下的伙伴,“小七折了命,大公子,你來抵吧。”
江起準不欲與他多嘴,起刀就與他們相斗起來。
他這些年一直扮豬吃虎,人前做著無能庶子的樣子,便是為了不惹江合竹母子懷疑懷能。卻不想江合竹難過美人關,想早早動手了。
江起準冷笑,好呀好二弟,當真狠心。
先有從代相敵,幾個殺手體力不支,卻又好似暴發了實力,對江起淮刀刀劈下。江起淮從小暗中習武,有心思不露山水,便與這幾人過多糾纏了一會兒,他最后不想再拖,終于是一刀割破了殺手頭兒的脖子。
正在他松了口氣時,身后傳來一聲悶哼,江起淮瞬間反手朝身后劈去,那欲偷襲的殺手垂下了握刀的手,沉沉倒下。
江起涯卻發現他并非死于他手,而是這人的太陽穴上,插進了一枚小箭矢。
巷口那邊傳來腳步聲。江起淮開去,竟是沈青瓊匆匆趕來。
幸好沈青瓊來的及時,當機立斷釋放弓努殺了偷襲之人。她跑到江起淮身前,“你沒事吧”
江起淮垂眼看她關心匆忙,心底陰郁一掃而空,“我沒事。”
沈青瓊這才松了口氣。
江起淮注意到了她的手腕。他把手縮在衣袖下,隔著衣料托起她的手,才發現她腕上系了一支巴掌大小的弓努。
沈青瓊收回手,“今夜剛做好的暗器,正巧救了你。”
江起淮笑了笑,“多謝你。”
沈青瓊看看四周倒地的尸體,問道:“是你二弟的人嗎”
江起淮皺眉,“你怎么知道”
沈青瓊說:“你二弟與張水儷有私,你知不知道”
江起淮一愣。他看她眼神擔憂,并無嘲笑,隨即他嘴角聳拉下去,神情落沒,苦苦一笑。
“知道。她們向來看不上我,她不愿意嫁,我又奈何若能選,想必只會選我二弟吧。”
沈青瓊還從未見過江起準如此神態,她只當他是用情至深大受挫敗,想起前世的自己,沈青瓊安慰他道:“那是張水麗沒有眼光,她跟張合竹在一起也正好,早早看清為人,免得日后神傷。”
江起淮只是搖搖頭,“我自知無人喜歡我你快些回去吧,這幾個死人,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沈青瓊覺得他是想一個人靜靜,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看這陣仗,江合竹是花重金買他的命了,此事怕是不得善了。出來良久,嫂嫂該著急了,沈青瓊便帶著花蔓離開。
江起淮見她們走遠,慢慢收起了委屈的神情,他冷眼掃過一地尸體,“收拾了。”
看慣了江起淮變臉的從代:“是。”
沈青瓊回了酒樓,那出牡丹亭已近尾聲,彭氏老遠望見她,拉著沈譽匆匆去找她。“可回來了我想著你再不來,我可要回府叫人了。”
沈青瓊萬分抱歉,“方才遇到朋友,便多說了幾句,一時忘返惹嫂嫂著急,是我的不是。”
“還好平安歸來,夜已深了,也該回府了,”彭氏說,“下次出去得多帶些下人護著。”
“嗯。”沈青瓊應著。
幾人收拾一番出了樓,正要上馬車,回頭聽有人喊,“沈少夫人沈三姑娘”
倆人回頭一看,才知是許夫人走了過來。
許夫人笑道:“老遠處瞧著就覺得像,果真是你們,真是有緣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