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意淡薄,透著客氣疏離,渾然不如當初模樣。
在她轉身離去之時,耳邊垂落的曦和春雪忽然開始發燙。
金色的耳墜煥發出冰冷的霜色,寒意傳遍她的身體,她才發覺自己已然動彈不得。
所有的絲竹靡靡之音悄然于耳邊飛速掠過,那人沉穩的腳步聲卻清晰可聞。
身后覆上一具火熱的軀體,他死死地抱緊了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
所有偽裝模仿而來的溫潤和善褪去,他像是瀕臨失控的野獸一般廝磨著她的耳垂。
虎口緊緊按在她的腰間門,偏執陰郁的語氣游移在瘋狂與克制的邊緣,掩飾著不著痕跡的錯亂與慌張,“你不許走。”
他知道她雖表面看起來溫軟,可骨子里卻在某些方面倔強得出奇。
看似溫和多情,認真之時卻最為冷靜清醒,以柔和的語調說出傷人肺腑冰冷至極的話語。
她說了不行,那便是真的毫無可能。
在影影憧憧的明暗交界處,他突然有種她會如同幻境里一般驟然消失在他眼前的錯覺。
她無比清醒,恍若廟會中不容玷污的觀音神像,而沉淪于情欲中的只有他。
他迫切地去觸碰她真實溫軟的肌膚,像是癮君子般錯亂地吻著她耳后的肌膚。
他望向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被拒絕的偌大失落與空虛感促使他說出惡狠狠的話,“你若是不答應我,我便殺了他們。”
說至此,嫉妒的情緒蠶食腐蝕著他的心智,他紅著眼尾咬牙切齒道,“不止是他們,還有魏明揚。”
看似占據上風壓抑可怖的威脅,可這卻是他最后僅剩的籌碼,他輸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她不喜愛長生力量,不喜愛奢華珍寶,不喜愛地位土壤,也不喜愛他。
他看似擁有一切,卻沒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
裴嬌身形無法動彈,她的身軀因為他的親密接觸微微戰栗。
雖然心靜如水,但她身體的本能還是無比忌憚他,害怕他會因此動怒直接殺她泄憤。
可是胸腔內跳動的心臟被鎖鏈所束縛,這抹忌憚的情感便被沖淡許多,面上的冷靜悲憫與他歇斯底里的瘋狂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神情多了些許無奈與憐憫,輕聲道,“強迫與威脅,這便是你的愛么這樣的愛,恕我不能接受。”
心中的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像是在牽扯撕裂心肺。
他雙目沒有焦距,身上的戾氣轟然散去,所有堅硬無情的盔甲在面對她時都潰不成軍。
他放軟了聲線,以往的矜貴疏離與居高臨下褪去后,漸漸紅了眼眶,恍若哀求般道,“我會去學。”
他自小便過目不忘,在如何難的仙術仙法也只需一眼參破。
可是自他出生以來,學會欺瞞狡詐,學會反抗殺戮,學會劍術符箓,每一樣都頂尖絕倫叫人望塵莫及。
可是獨獨,沒有人教他如何去愛。
如何去愛自己,如何去愛一個人。
他將頭埋在她頸間門,殷紅的唇眷戀地廝磨著她的肌膚,似乎無比貪戀這片刻偷來的能與她溫存的時光。
他啞聲哽咽道,“給我一些時間門,我定然會學的很好。”,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