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迅速移開視線,將瓷瓶擱在地上,“行了,我看你還挺生龍活虎吧,那你便自己上藥吧。”
遠處是冰封雪裹,銀光閃爍的連綿山巒。
裴嬌嗅了嗅桂花酒的香氣,不由得多喝了幾杯,唇齒留香,久久不散。
她望著月色落在雪山上,不由得感慨,這世間美好,她還有許多未曾看過。
若是大仇得報,今后可以云游四海,便不乏這樣的好風景等著她。
這么想著,她心情愉悅許多,又多喝了幾杯,眉目緋紅一片。
顧景堯上完藥,見裴嬌仍悶不做聲地喝著桂花釀。
她望著遠處的雪山,根本不搭理他,他便不樂意了,主動湊上去找存在感。
誰知恰巧裴嬌此刻轉過頭來,近乎貼著他臉,“桂花釀,你想嘗嘗么”
她面色酡紅,此刻已經有些昏沉,自己卻不知,拎著手里的酒壺亂晃。
顧景堯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一人都有了醉意,靜靜地看著彼此。
距離近到一人溫熱的呼吸交織時,他能聞到清晰的桂花香。
他的瞳色壓抑深黑,盯著少女水潤的唇,啞聲道,“想。”
裴嬌尚未覺察,晃著空蕩蕩的酒壺,歪頭嘲笑道,“可是酒壺里已經沒有了誒”
突然,她下頜一緊,她眼神朦朧地看過去。
少年早已褪去乖巧溫順的偽裝,眼神幽深渾身充斥著瘋狂強烈的占有欲。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反復摩挲著她水潤的唇,喑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無妨,我嘗這里的就行。”
話音剛落,他便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下去。
他的舌尖卷走她唇齒間桂花釀的香氣。
氣息紊亂之間,她不停地顫抖。
他扣著她后縮的后腦勺,逼得她只能被迫承受,少年吻得兇狠強勢,一邊吻著她,一邊還要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這幅架勢,像是要將她拆骨扒皮吞入腹中。
炙熱的氣息幾欲將她淹沒,裴嬌喘不過氣,被吻的骨軟筋酥,幾欲癱軟。
她用力地捶打他的肩膀,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目光卻仍舊熱切地盯著她紅腫的唇。
裴嬌腦子昏沉,眼前的人影都是重重疊疊的,她晃了晃腦袋,定睛看著面前的人。
眼神的少年衣襟散亂,面色緋紅,平日里疏冷幽深的眼底都因情愫顯得壓抑深黑,直勾勾的眼神叫人心驚膽戰、臉紅心跳。
她被醉意沖昏了腦袋,更易被美色迷惑,看著眼前瓊枝玉樹的少年,她忍不住湊近了些,“你真好看。”
頓了頓,她癟了癟嘴,頗為遺憾道,“就是接吻的本事也太差啦。”
水汽氤氳,欲醉欲仙。
她輕輕打了個酒嗝,目光也逐漸下移,擺手嫌棄道,“哎呀,估計其他方面也不怎么樣。”
顧景堯臉色驀地沉了下來,被心上人嘲笑不行,這令他先前得到的甜頭一時之間化為飛灰。
他的面色青白交加,一副尊嚴受損的模樣。
良久,他咬牙笑道,“那是自然,和嬌嬌比起來,我當然不算厲害。”
裴嬌受到夸贊,驕傲地挺起胸膛,“知道就好,我可是看過許多風月話本的人,閱歷自然比你豐厚許多。”
“不過你也不必因此妄自菲薄”
眼見她要開始長篇大論,顧景堯以食指抵住了她的唇。
她迷迷糊糊看過來,被打斷顯得十分不滿。
便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勾唇道,“嬌嬌這么厲害,那便教教我。”
裴嬌微微一怔,她看著周遭升騰而上的縹緲霧氣,有些懵,“教教你”
顧景堯以指腹慢條斯理地勾勒著她的唇峰,“方才你不是說,我那里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