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就見那氣焰囂張的小混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雖說顧景堯暫時未落入下風,但是這群小混混不講武德呀,他們玩車輪戰,遲早給他耗死。
裴嬌匆匆將東西收拾好,背著書包便走出了奶茶店。
她一步作兩步跑到街角,揚聲喊了一句,“我報警了!警察馬上來!”
她本以為,自己的新同桌定然已經撐不住了。
誰知一抬眼和就和拎著小混混衣領的顧景堯對視,他面上神情冷戾,下手絲毫不留情,反倒是那小混混被揍得嗷嗷直叫。
裴嬌:“……”
她好像有點多管閑事了,這個新同桌應該不需要她的幫忙。
不過被她這么一摻和,那些小混混們紛紛騎上摩托落荒而逃。
顧景堯抬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準備走。
裴嬌眨了一下眼,指著他手臂尚在流血的傷口,“你受傷了。”
聞言,他只是盯著她看。
少年的雙眸黑潤清澈,她越發不自在,“其實……其實我沒報警,我嚇唬他們呢。”
顧景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半晌,嗤笑了一聲:“看著挺乖,騙人倒是有一套。”
裴嬌有些別扭:“那不是怕你打不過他們么,他們人那么多。”
說完,她拉開書包側面口袋的拉鏈,從中取出一枚創可貼遞給他。
顧景堯垂眸,女孩白皙手掌中印著草莓印花的創可貼,久久不語。
隨后,他將兜帽戴上,緩步靠近裴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低聲道:“今天不是有人告訴過你,我很危險,要你離我遠點么?”
裴嬌有些緊張地退后了一步,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傳聞又不都是真的。”
少年勾了勾唇,又靠近了一些,他個子高,精致鋒芒的眉眼極其具有攻擊性,光是在
氣勢上就壓了裴嬌一大截。
裴嬌不停后退,直至被逼進墻角,后背抵著冰冷的墻壁,便見身前的人盯著她,緩緩俯下身,懶洋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是真的。”
尚未等她反應過來,少年便轉身離去,徒留皂角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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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裴嬌倒是沒那么怕她的新同桌了。
甚至她還是他們班上唯一一個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的人。
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僅僅停留在了能說幾句話上。
她覺得她的這位同桌四面都有無形的冰墻,將自己和身邊的人分隔開,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他熟悉他。
她曾見過他的媽媽,那個女人時髦漂亮,開著敞篷跑車,車后座還坐著身著私人學校校服的小男孩。
可是當時顧景堯連看她都沒看一眼。
面對他的忽視,女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微笑道,“阿堯,你爸爸這周生日,你回趟家,給他慶生,好嗎?”
恰巧在校門口買棉花糖的裴嬌目睹了全過程。
顧景堯拎著包,視線漠然地掃過車后座的男孩,唇角的弧度冰冷譏誚,“有這個野種陪他還不夠么?”
裴嬌看見那精致時髦的女人瞬時變得面色慘白,她惡狠狠地瞪了顧景堯一眼,便開著車揚長而去。
后來,裴嬌才知道,顧景堯雖然是二世祖,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據說是因為發現他父親有了外遇,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而后這個女人便在她母親死后的第二年帶著孩子進了家門,成了他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