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話是有點道理的。
陳焱這人,一身的放浪形骸,說起渾話來也臉不紅心跳,怎么看怎么壞。
可女生偏偏就喜歡他這股痞勁兒,一個個五迷三道的
祁汐沒有吭聲,低頭繞開他想往回走。
腳還沒邁出去,少年便閃身堵住她的路。
后頸第二次被他鉗住,薄薄的后頸被帶著薄繭的虎口熨帖。
炙熱,又無比強勢。
她的身體不受控地后傳180°。
“走到頭出去,左拐燕南巷。”
少年的語氣冷淡,聽不出情緒。
“咔嚓”一聲,打火機扣出輕響。
祁汐看不見,也知道他咬上了煙。
“滾吧。”他的聲音陰沉發窄,“別讓老子再看見。”
祁汐睫尖輕顫,攥住手指定下心神,抬腳向前跑去。
走到弄堂盡頭,她果然看見一條通往馬路的隱蔽小道。很窄,一個人過都有點勉強。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住在燕南巷的呢
帶著疑惑,祁汐扭頭望去。
陳焱還立在原地。
天快黑了,少年的銀發和臉前灼燒的紅點是唯二的亮色。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眼。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視,男生的臉突然偏了一下。
祁汐趕緊回過頭,側身擠進小道。
她很聽話地沒有再讓他看見。
如釋重負。
又有些說不上來的,類似悵然若失的微妙感
他們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翌日早上,祁汐醒得很早。
被熱醒的。
昨晚突如其來下了一場雨,臨睡前祁汐關上了窗戶。七月的雨毫無寒意,她也高估了閣樓的通風性,唯一的小窗戶一關,整間房簡直就是蒸屜本屜。
祁汐簡單沖了個澡,背上書包出了門。
暑假的周六清晨,路上行人很少,學校里也只有高三九個班在上課。
教室里都是單人單桌,走到自己靠窗的座位旁,祁汐愣住。
窗戶大開著,昨晚的雨水撲進來,濺得到處都是。
她的桌上,椅子上都是黑黢黢的鞋印,混上水漬,更加泥濘不堪。
祁汐從包里拿出紙巾,一邊擦一邊回憶自己昨天離開教室時有沒有鎖門關窗。
轉來的這段時間,她一直不覺得班里有人刻意針對她排擠她他們一般都無視她。
擦掉凳子上的最后一絲黑印,祁汐突然又想到無視,其實算不算一種,更為傲慢的排擠
三節課后,祁汐去了趟衛生間。
回到座位前,她站在座位前遲遲沒有坐下。
窗戶又被推開了。
桌上的書本,卷子,甚至筆袋上,滿滿都是鞋印。
祁汐偏頭看向周圍。
班里一切如常。趴在桌子上補覺的一動不動,成堆說笑的目不斜視。
沒有人回應她的目光。
就好像他們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就好像,他們都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
祁汐再次拿出紙巾。
擦干凈桌椅后,她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