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汐咽了下發緊的嗓子,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幾欲要窒息。
想到什么,她抬眸看律師,目光急切灼灼“可他不是第一次犯罪了。”
“如果,如果我也去作證的話,他會被加刑嗎”
她的事情胡律師是知道的,他有點為難地搖頭“可能會有點用,但希望不大。”
“他當年是犯罪未遂,未遂這個,主要還得看性質,是能而不愿,還是愿而不能,這點很重要。你沒有任何證據或者人證,想要作證是很難的。”
祁汐“”
祁汐眼眸一黯,睫毛慢慢垂落。
陳焱伸手環住她,拇指一下一下撫摸她失望塌陷的肩膀。
“常川那家人,那個女孩子,現在怎么樣了”他問律師。
“常川那邊醫療很一般,那個司機也沒什么錢去大醫院治,腿就落下了殘疾,也沒法開貨車了。”胡律師嘆息,“他女兒,今年十七歲了。出事后就從學校輟學了,初中都沒念完,現在在當地打工呢。”
祁汐沉默了兩秒。
“她知道祁鈞被抓了嗎”
“警方昨晚就通知他們家了。不過好像,他們對這事兒都不太熱心,警察問話什么的也都很冷淡。”
胡律師深深呼出一口氣,似是有感“或許對他們來說,一個遲來的正義,已經不重要了吧。”
陳焱送胡律師出門后好像接到了一個電話,在小院里舉著手機一直沒進來。
祁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兩只眼睛直直盯著地板出神。
小乖仿佛察覺到媽媽心情不好,甩著尾巴湊到沙發前,拿嘴筒子輕輕拱她的手。
祁汐手指動了動,抬起來,一下一下機械地摸小乖的腦袋。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僵硬的身體被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從背后擁住。
腦頂上隨之落下一個溫柔的,帶有安撫意味的吻。
祁汐鼻尖一酸,轉過身抱住陳焱,臉埋進男人的胸口。
他們午后充滿陽光的房間里相擁,什么話都不說,也能從彼此身上汲取安心的力量。
安靜地抱了好一會兒后,男人的聲音從胸腔里低磁震出來
“我剛給我姑打了個電話。”
祁汐的額頭在陳焱懷里蹭了蹭“嗯”
“常川那邊的省會是瑤城,我姑前幾年,在瑤城資助辦了個學校。”
祁汐眸光跳了下,有點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她抬頭。
剛一動,腦袋就又被男人摁回懷里。
陳焱摟她更緊,手指深入卷曲的發絲之間,絲絲沙沙的摩挲。
“那學校收的都是家庭條件不好的女生。入學后學雜費全免,還食宿,以后要考上大學的話,也會酌情繼續資助。”
他垂眸看懷里的人。
“我跟我常川的戰友說好了,他這周回家就去找那家人。那姑娘要愿意的話,以后就讓她去我姑那學校上學。”
祁汐下巴抵上男人胸口,抬起的眼眸亮亮的“可以嗎”
“那她家里怎么辦她爸爸不是沒法工作了嗎。”
陳焱闔了下眼皮,顯然早考慮到了。
“學校里她這種家庭情況的女生不少,他們會看著給補助的。”
祁汐沒吭聲,臉重新
埋進男人身前。
眼眶悄悄的濕了。
陳焱扣上懷里毛茸茸的后腦勺,又親了親她頭發。
“心情好點兒沒”
祁汐點點頭,片刻,又很輕聲“阿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