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嚴重”祁汐小聲嘟噥道,“我本來想醒了給你說”
聲音有點悶啞,她輕咳了下“沒想到睡了這么長時間”
陳焱走到床頭,朝加熱墊上的水杯示意“喝完。”
他擰起沒,聲線又沉了一度“天天喊著讓你喝水,就他媽不聽。”
“”
祁汐端杯子的手頓住,抬起眼皮。
這個男人,心軟嘴硬是改不了了。
明明很在乎,明明是關心,話一出口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要不是他身板硬長得帥,換別人這張嘴早就被揍過八百回了。
當然,想對付這個毛病,也很容易。
“咚”地一下,祁汐將水杯放回床頭,沒好氣的“我都已經發燒了,你還要跟我發火”
果不其然,陳焱的神色立時一軟。
“這就叫發火”
他聲音也軟下來,抬手往祁汐腦袋上摸“我還不是心疼你。”
祁汐白了男人一眼,推開他的手。
陳焱不氣反笑“明白了。”
他端起水杯,吊兒郎當的“想讓你男人喂直說。”
祁汐嘁了聲,這次沒再推開男人,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個干凈。
陳焱放下杯子,手又摸到人腦袋上。
男人洗完手總是擦得潦草,掌心里現在還帶著濕潤的涼意。
摸不準溫度,他打開帶進來的塑料袋,掏出一個電子溫度計。
拆掉包裝放到女人耳后滴了一下,看見屏幕上的數字,陳焱眉心終于松開。
“燒退了。”他說,一邊拿開一床被子,“再好好養兩天。”
祁汐眸光微動,很輕地“嗯”了聲。
她不覺得生個病發個燒是多要緊的事。
在獨立后的時間里,比這還要嚴重麻煩的事情,她也早習慣一個人去處理或承受。
可或許,這就是被愛的樣子吧。
每一天都會被提醒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再習以為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會被愛人放在心上
目光跟隨男人走到床尾,她又問“你什么時候買的這啊”
陳焱彎腰稍調小加濕器“一早。”
她鼻血刷刷的樣子把他嚇到了,馬不停蹄在網上訂了加濕器。
北城就這一點好,網購不少東西當天就能到。
送貨的師傅打不通電話,店家又在網上聯系陳焱,他不放心才請假回家來的。
“北方冬天都這么干燥么。”祁汐抽了下鼻子,總感覺還能聞到干巴巴的血腥味,“我長這么大,還是第
一次醒。”
“是么。”陳焱偏頭看他,似笑而非的,“你確定以前沒醒過,嗯”
“”
反應兩秒,祁汐一下子哽住。
漢字真是,博大精深。
音調一變,整個意思就變了。
“我都生病了”她隔著被面踢了男人一腳,不滿瞪他,“你還在這兒耍流氓”
看人還能被自己逗跳腳,陳焱笑了。抓住踹人的光腳丫塞回被窩,他又問“那想吃點什么不”
“老公給你做。”
來北城后,陳焱下廚的頻率低了不少。之前是姥姥姥爺和丈母娘輪番投喂他們,后來祁汐老跑去消防學院跟他一起吃食堂。
他們學校食堂還挺不錯的。
“不餓。”祁汐搖頭,“沒胃口。”
“喝點兒粥”陳焱說,“加肉松還是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