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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重如神色有些黯然,沒有說話。
他這做叔叔的,本來是應該站在他身后親眼看著他進入武比之地的。
“哎。”夫子見此從書案下抽出一張蒲團,懶散至極地坐了下來。
夫子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手機搖晃著戒尺,悠哉悠哉地開口說道:“你有那功夫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今天的功課若是做不完覺也不用睡了。”
“還有。”夫子從地上撿起一本書,隨意丟到他的面前,這本書要背熟,明早我要檢查。”
姬重如無奈地搖搖頭,啞然失笑,這是什么樣的教學生的方式?
難不成夫子還怕教會當徒弟的會餓死當師傅的?
不過姬重如還是蹲下身來,撿起地上的那本古籍,席地而坐翻閱起來。
夫子悄悄睜開一只眼睛,看向全神貫注的姬重如,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孺子可教也。
其實夫子也是有私心的。
當初姬歌將姬重如帶到他面前時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塊美玉,只不過當時的他還是稍有瑕疵,人情味太輕,變相地說來就是人間的煙火氣太淡。
我輩讀書人識得書中道理后方可起而行之。
而這個行之便是在人世間。
所以他當初才拒絕了那個即便放在洪荒古陸上有帝子之姿的那個姬重如。
可千萬不要小瞧了帝子之姿,當年自己的先生便是被稱為擁有帝子之姿,后來就有了那番驚天成就。
帝子帝子,自然便是大帝之子,而帝子,或多或少有那么點子承父業的意思,但不可否認,大千世界,洪荒古陸千萬年以來,每一個被稱縱有帝子之姿的人若不是沒有驚天駭變,最終都會邁過那道天塹,成為執掌一族的蓋世帝尊強者。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姬重如,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從他打算擅闖殮犽獄,救回柳如是那名女子起,在他一直霜雪冰封的心境原野上有一株細柳破土而出,發了芽。
雖說大道之上無情占得便宜,但他們這一脈的先祖,自己的先生老早以前就說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而這句話千年以降始終被自己奉為金科玉律。
既然姬重如的心境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那這個總有帝子之姿的美玉再不被自己收入門中豈不是暴殄天物。
所以才有了后來自己急不可耐出樓親自登臨姬家“要人”的這一舉動。
想他堂堂夫子千年來有多少人想要拜自己為師,自己的眼睛可眨過一下?
姬重如還真是走了大運了。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他不但要得到自己的認可,而是更要得到思規樓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自己先生的點頭。
只有這樣在之后不知道的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幾十年當中,他才能夠幫上姬歌那小子的忙,站在姬歌的身旁,替他擋下漫天的靈訣,法身。
一想到會有那么一天,會有那番激昂場景,即便是閱看過千年時光長河的夫子也是心生澎湃,一身顫栗。
這時,豈能沒有美酒相伴?
“酒呢?”夫子低喝一聲。
“酒來!”夫子沉聲說道。
旋即低頭翻閱那本古籍的姬重如忍不住抬頭,心生喟嘆。
思規樓頂樓之上,書墨香與陳年酒香漫滿屋室。
天地有酒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