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兵鎮。
內城。
將軍府。
在皎潔的月色鋪就得一條林間幽徑上被人急匆匆踏足。
這條林間幽徑所通往的是那座不準任何人靠近用來商議軍機大事的落墨閣。
“將軍,邊境上傳來最新的戰報。”身形隱匿在樓柱陰影處的一男子單膝跪地雙手恭敬地捧著一條傳信飛劍,沉聲喊道。
半息之后,那座落墨閣的閣門悄然打開一條縫隙,而后有一股強盛的吸力自閣中傳出,隨后那男子手中的那柄傳信飛劍便脫離出手飛入到落墨中。
繼而落墨閣大門“吱呀”一聲重新閉合,閣中傳來大將軍景洪的威嚴聲音,“你下去吧。”
“卑職告退。”閣外的那名身形隱匿在陰影中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緩緩站起身來,再次對著這座落墨閣躬身行了一禮后才緩緩退下身來。
這名男子只身一人走在傾瀉一地月色的幽徑上,心情似乎是很不錯,他嘴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踱著步子將滿地的月輝輕輕踩散。
落墨閣中。
閣中坐著的不僅僅是大將軍景洪一人,還有景心事。
景心事是景洪的獨子,所以按照巫域上世襲罔替的規矩,等到景洪卸下這大將軍一位后,自然而然地便會由景心事接過統帥瓦崗兵鎮八十萬人的將印虎符。
所以這少將軍的名頭也不是空穴來風,無的放矢。
景心事看著正在闔眼查看飛劍上信訊的的父親,怡然自得地給自己沏了杯茶。
等到景洪將從前線邊境上傳來的戰報閱看完畢后,拍著大腿朗聲一笑,旋即將那柄飛劍遞到了自己兒子景心事面前。
景心事端著茶杯聳聳肩打趣說道:“我現在身無一官半職,閱看這種軍機飛劍可是死罪,父親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真不想看?”景洪哈哈一笑,反問道。
景心事吹散了茶杯中飄起的裊裊白霧,抿了口甘冽的茶水,淡淡一笑,“不是不想,是不用。”
“從父親的臉上我便知道了這是個好消息,而現在對于我們景家來說這種好消息也只有一個。”他輕輕放下杯盞,神色平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父親,凝聲說道。
“飛劍上姬歌已經逃離出巫域了。”景洪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笑吟吟說道。
“而且你絕對想象不到是誰來接的他。”景洪故作神秘地說道。
景心事轉動著手中的杯盞,沉吟片刻后說道:“我一直覺得他與七八年前聲震長城的那位拜將臺封將的上將軍姬青云有數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雖然當時師尊沒有直接告訴我,但我想他們倆之間肯定就如同我還跟父親之間這般關系。”
“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長城上那支被人戲稱是姬家私軍不認將印不識白衣的白袍祁師的軍隊勢必會去營救他們的少主。”
景洪有些訝異他竟然能夠猜到姬歌與姬青云之間的關系,只是他還是搖搖頭,笑著說道:“出現在邊境上的不是那支白袍祁師,而是那位老人所率領的赤甲鑲龍軍。”
“不但如此,那支赤甲鑲龍軍還大破了來自函谷兵鎮的數萬援軍。”
“哦?綠甲對赤甲,屠龍遇鑲龍,現在我反而有些后悔沒去邊境上走上一遭親眼目睹一下赤甲鑲龍軍的風采。”景心事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沒有問結果如何,因為沒必要,雖然那支綠甲大軍一直被一些有心人稱之為屠龍之軍,可是這巫域上,瓦崗兵鎮中明眼人還是有的。
若是綠甲當真能夠屠龍,他們還會在這落墨閣中喝茶品茗嗎?早就將這茶案挪到那座長城城頭上了。
“一直就覺得姬歌他不簡單,但卻沒想到他背后的關系這般錯綜復雜,竟然能夠引出那位老前輩,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他。”景心事嘆了口氣,覺得這茶也變得無滋無味起來,“早知道就多留他一陣子了。”
景洪難得看到自己的兒子會有這般“消沉”,他幸災樂禍地替他調滿茶水,笑呵呵地說道:“這世間可沒有假如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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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知道。”景心事一臉正色地說道。
“飛劍上讓父親如此高興的事情恐怕不只這一件事吧?”